聽到帝薑的低語,路明非如墜冰窟,他雙手貼在褲縫,表情僵硬,沒去看前方等他開車的諾諾。
“路鳴澤?路鳴澤怎麼了?他不是在國內嗎?”路明非還想著裝傻。
“我說的這個路鳴澤可不是你家那個胖胖的表弟。”帝薑表情玩味。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路明非你在搞什麼飛機?還不來開車?”諾諾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來,路明非像是抓到救星。
“誒,來了來了。”
“那帝薑你先在這玩著,我送師姐回去。”
說完路明非一溜煙上了車,現在根本不存在不會開布加迪威龍的說法,現在的他是秋名山車神。
“剛才帝薑給你說了什麼,臉色這麼難看?”車上諾諾光腳提著鞋子問道。
“沒說什麼,就給我說了說家裏的事情。”
“家裏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了?”
“這種話騙騙小女生還行,但你騙不了我。”
“算了,我也不想多問隻是想提醒你,你走錯路了。這不是下山的路。”
“哦哦哦哦!”路明非回打方向盤,道歉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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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薑開著保時捷跟在繞回來的布加迪背後。
“砰!”前車在快到學校時發生碰撞聲音悶響傳到後方,看那個從布加迪車前飛出去的黑影,似乎還是是一個身材有些魁梧的人?
“你倆忙沒幫上,下山還出車禍了?”帝薑打開保時捷車門走下來。
布加迪威龍車子已經熄火停在原地,唯有標誌性的大燈還亮著。
在遠處學校的英靈殿門口,一群學生提著手中的衝鋒槍向布加迪威龍衝來。
“攔住他,他是入侵者。”
“誰?”聽見這話的帝薑快速移動到駕駛室。
駕駛室內老唐正坐在路明非腿上他高大的身軀在布加迪威龍狹小的空間裏顯得很擠,手中漆黑的手槍口對著副駕駛舉起雙手的諾諾。
“喲!兄弟,這麼巧?等我出去了,我拿到錢一定分你一半。”老唐對車窗邊出現的帝薑表現出自來熟。
“你是卡塞爾的內奸?”諾諾在副駕駛怒視道。
“沒啊,師姐,我這是事出有因。”帝薑頗為無奈。
“算了,不多說了。我先走了,再多管閑事,一會那個小屁孩又出來了。”帝薑無視諾諾眼神的威脅,敲了敲車窗退回到保時捷前麵。
這時他感受到一股襲麵而來的熱風,就像是有人用小太陽直射臉龐。
“好久不見啊!帝哥。你看見我哥哥了嗎?”麵前突然出現的少年瞳孔燃燒著,泛著燦爛的金色,他的臉上仿佛地表開裂,裂縫中有熔岩流動。
一張可怖之極的臉,卻在見帝薑的第一眼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臉。
“你哥哥?”這三個字幾乎是帝薑從牙齒縫中講出來的。
麵前這少年的自身所帶威壓以及如太陽一般的溫度使得他根本動彈不了。
“是的,帝哥那我先去找我哥哥了。”少年臉上的悲傷透過上千度的高溫傳進帝薑心裏。
“許多年前…………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也這樣稱呼自己。”帝薑喃喃道。
那個燃燒的身影,悄無聲息攀上了布加迪的後引擎蓋,張開雙臂緩緩地俯下身,似乎要擁吻老唐和路明非中的一個。
“哥哥!”很難想象少年可怖的臉是如何說出這種稚嫩的聲音的。
這一聲哥哥,將帝薑的心思帶回了那個大學飄零的冬天。
那個獨釣寒江雪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