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個地方,穆雨晴來過大大小小超過一百多次,但是每一次,她都不想來。因為這裏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沒有一天愛上過。
手術門外的走廊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是那些人又得了病,或者是來看季默的,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時間漫長的等待著,她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女士,你身上的傷也要除了一下子,你跟我過來一下。”一個長得很是端正的女人說道,看起來當醫生很久。
穆雨晴瞅了她許久,邁著步伐,跟著她一起走。
身旁不遠處的季家夫婦都看著她,季默的結果快要出來了,他們一家子總是對不起穆雨晴,因為是季家現在確實靠著穆家的遺產活著,而且還拿南慧的生命換的。
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想穆雨晴再有任何的……穆雨晴在辦公室中麻木的讓醫護人員包紮著傷口,傷口雖多,但是她沒有什麼大礙。
等到穆雨晴走到手術室門外的時候,隻剩下南慧一個人在那裏失魂落魄的站著。
“雨晴,是我們季家對不起你,你和季默離婚吧,他昏迷了過去,也許,下一秒醒過來,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也許是一輩子。”
南慧痛苦的說道,他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原本還想著季默繼承了家中的產業,她和季何明就出國玩,各國旅遊,可是卻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在得知季默病情的時候,成了泡沫。
可是穆雨晴還年輕,沒有了季默,她還有那麼多的財產,都可以繼承。他們沒有理由,也沒有借口非要霸著穆雨晴不放手。
聽了這話,穆雨晴的心口就像是海上漂泊的船帆,搖搖欲墜,但是她篤定的對南慧說,“我等他。”
看著南慧搖搖頭,說了一些惋惜的話消失在門口,穆雨晴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精力,兩隻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蘇念安的生活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還好她又一個寶貝。
時光真是一把殺豬刀,原本在她青春靚麗的臉上,不知道何時都爬上細紋。
“麻麻,我們為什麼要到這個地方來啊,我感覺周圍的人和我們的膚色都好像啊,這裏是不是我的故鄉啊。”
花花是蘇念安女兒的名字,當年,為了這個孩子,她願意放棄季家少奶奶的身份,隻要孩子。如今,她回來是為了看穆雨晴,聽說,她過的不怎麼好。
“是啊,花花喜不喜歡這裏,這裏是媽媽的故鄉,”蘇念安溫柔的說道,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母愛,曾經作為富家太太,她的生活隻有她能體會到1其中的甘苦。
“好嘛,既然是麻麻的地方我也喜歡!”花花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就像是水葡萄一樣,看著就可愛。
不過花花是早產兒,她的身體一向很不好,頭發有些幹燥,發黃,不過在蘇念安給她紮了一個朝天卷的頭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賣萌的小包子一樣討人喜。
忽然前麵穩重的腳步聲傳來,一步步地走向他們。
“麻麻,我的鞋帶掉了,你幫我!”
“好!”
再然後,被係鞋帶的小家夥一下子哭了出來,“壞叔叔,打你,你搶我麻麻,麻麻!”
花花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蘇念安的思緒,寬闊溫暖的懷抱,有三年的時間,他還記得她?
他怎麼知道她來了?
老男人準備一手抱起那個朝天卷的花花的時候,隻見她一口咬著他的手,“壞人,放開我,我+不要後粑粑,我隻要麻麻!”
三歲的小寶寶把季言成當作了一個壞男人,在她心目中,她就是麻麻的貼心小棉襖,離了她,她就真的是孤兒了。
小孩子的哭聲哭的人心都碎了,蘇念安連忙抱著花花,小祖宗這個性格真是像他爸,不過自家閨女不認識自家爹也也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