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不可能!”她條件反射一般地反駁出聲,我卻依舊低聲冷笑。果然是小孩子,一點防範心理都沒有,居然輕易就把一切都說了。她緩緩向後退去,一不小心踏出了我的結界。我暗呼不好,一個閃身拉開她。在我身形稍動的刹那,結界散開。我死死拉著紫含,一邊出手:“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魔武雙修!碎冰離弦!”銀白的戰甲與滅神劍閃現,很快,戰甲上已經濺滿了鮮血,滅神劍浴血後更是嗜血如狂。一層層的屍體倒下,我終於停了手。麵對橫七豎八地屍體,我毫不動容地揩了揩刀鋒上的血跡,對已經嚇白了臉的紫含說:“有本事收拾他們嗎?”她愣了一下,沒有說話,微微閉眼,不敢動彈。
我料到會是這樣,她從小在神界長大,作為神王的女兒,她從未接觸真正的殺戮。見慣了善良,麵對我這樣的殺手,大概不適應吧。
我沒有看她,臉上是決絕的冷酷:“在戰場上,沒有‘情義’兩個字,無論私下裏,你們交情有多好。最不能夠包容感情的,是劍。一旦你對別人心軟,別人就會反刺你一刀,這樣你就輸了。”
她喃喃地重複著我的話:“在戰場上,沒有‘情義’兩個字,無論私下裏,你們交情有多好。最不能夠包容感情的,是劍。一旦你對別人心軟,別人就會反刺你一刀,這樣你就輸了?”我聽出了她的反問,終於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紫聆確實是死在神王手上,隻是為了神是不能有感情的。對於神王的二女兒你來說,從小冰冷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會好一些。”
我聽見了她的抽噎聲,微微有些不忍,然而她卻驀然跪倒:“是,我明白了,我可以靠母後立足一時,但不可能靠她一世。你的話,我會記住的。”我沒有被她的“醒悟”而高興,反而歎了口氣,向遠處走去:“快些回去吧,人間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和平。”她站了起來,跟在我身後走了幾步,我停了下來,依舊沒有轉身,冷漠地說:“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我想求您做我的師傅。”明明是一句懇求,然而從神王的女兒紫含口中說出卻讓我感到有些發笑:“你的母後比我厲害多了,你還是去找她吧。”說出這句話,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
不是因為不懂得憐惜,而是我已然害怕。和我在一起的人,很少能夠安安穩穩地過平靜的日子。例如秋澤,星月,亦或者是路西法,還有我的家人。
這時,我看見隱隱有一個黑影閃過,速度很快,而且借助森林的掩護讓我很難看清他的模樣,不由警惕後退幾步,用手推了推紫含,低聲道:“退後,小心。”
看著那個黑影在四周飄蕩,發出鬼魅一般的笑聲。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微微冷笑了起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冥王座下的亡靈法師——滅亡團團長血胤罷。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驀然向紫含襲去,我冷笑著低吟:“找死。禁·血祭。”一道暗紅色光芒直逼向隱蔽的亡靈,淒厲的慘叫讓身側的紫含再次顯現出恐懼,然而這一次我卻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去安慰她了,因為隨著這一亡靈的死亡,我已經引起了公憤,一大片黑色的亡靈正在向我緩緩飄來。微微咬牙,我偏過頭對紫含囑咐:“不想死就釋放保護。”她如夢初醒地低低吟唱咒語,身側出現了一抹淡淡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