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吃痛,但是這點疼痛比起她的心,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翻身平躺在地上,下身溫熱,血水將她的裙子染得濕糯。
此時手術燈已經滅了,她看著昏暗的燈光,雙眼空洞:“葉連城,你是心盲了所以眼跟著瞎了嗎?現在到底是誰在迫害誰,但凡有一雙眼的人都能看明白!”
“姐姐,我知道你怪我讓你輸血,對不起,我的病對不住你,以後……我不找你就是了!”溫靜伏在葉連城懷裏,說到最後帶著委屈的哭腔。
她這種把戲溫寧早就見識過很多次了,溫寧冷笑幾聲:“你這樣做作的女人確實也隻有瞎了眼的男人才能看得上!不過這個世界上瞎了眼的人又何止他一個。你親手將我媽推下樓,一輩子隻能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可是我的父親,我媽的枕邊人卻視而不見,還包庇你這個凶手,可不可笑?”
“靜靜做作,那你呢?要不是靜靜不讓我跟你計較五年前的車禍,你以為你這個肇事者還能安然無恙嗎?靜靜如此念及跟你的姐妹情,而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居然還血口噴人!”葉連城此時恨不得掐死眼前劣跡斑斑的女人,可是看到她空洞的眸子,毫無血色的麵容,心猛地揪住。
溫寧咬著唇,輕聲地冷笑讓她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緩緩地說:“原來在你眼裏我不僅水性楊花,還是你車禍的肇事者!”
她的犧牲換來這麼個罪名,找誰說理去!
溫寧心若死灰,無心說明當年的來龍去脈!她隻是憤憤道:“溫靜要是有這樣的好心,就不會在明知我有身孕的情況下,還一次又一次讓我給她輸血。我三個孩子都死在她手裏,而你卻說她念及我們的姐妹情?葉連城,你就是她的幫凶,幫她親手殺了自己孩子!別人說虎毒不食子,你是連畜生都不如!”
葉連城眼角的血管都在跳動,溫靜察覺到了他隱忍的怒氣,立馬火上澆油:“姐姐不是故意罵你的,葉哥哥,你不要跟她置氣,咳咳……我……咳咳……”
“靜靜,靜靜……”葉連城見懷中的溫靜咳嗽著幾近暈厥過去,他煩躁的心更亂了。
溫靜咳嗽過後,上氣不接下氣道:“我真的不知道姐姐懷孕了,我要是知道她懷孕不能輸血,那我肯定寧願去死也不會傷害姐姐的孩子,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啊!”
“溫靜,你的字典裏麵有親人兩個字嗎?可不要用你肮髒的嘴來惡心我!”溫寧聲涼如水。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這次之後,我保證再也出現在你麵前,也跟葉哥哥斷絕聯係!”溫靜說著嗚咽起來。
“表子配狗,天長地久!你們最好還是如膠似漆,而我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好過!”
溫寧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已是動彈不得,她想拿出手機求助,但手機剛剛被溫靜丟到了垃圾桶裏。她在地上艱難地爬著,將手伸到垃圾桶裏,裏麵扔了很多血袋,掏出來的手機滿是她的鮮血。
葉連城縱是對溫寧恨之入骨,不知為何看到她這般一時也是於心不忍,但是他看了眼懷裏奄奄一息的溫靜,又對溫寧冷聲道:“你要是敢碰靜靜,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