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波不自覺地眨了眨眉毛,低下頭看著這個個子不高,年齡不大,卻滿臉狡黠之色的女孩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一種獵物很不幸地落入陷阱的感覺。但是看著那純真無雜色的眼神,他又暗暗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的。所以在心裏琢磨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那你說吧。”
我嘿嘿笑著:“大哥,您瞧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可憐的哦。她們那些人老是欺負我……”
宋雲波有些為難:“可是我能做些什麼呢?”
“大哥啊,小妹我也不為難您,就是想著您這幾天能不能每天都來給我看病啊。”
“這個……”
看出這位宋醫師有些猶豫,我苦著臉歎了口氣:“其實,唉,白天哪懂夜的黑,你又怎會懂得我的痛苦和無奈呢?不過這些都沒關係的,大哥,今天時間倉促,等你明天再來的時候我再把我的身世告訴你吧。”宋雲波也隻好點了點頭。
恰好這時門外的人也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張氏帶著身邊的容桂在門外敲著喊著:“宋醫師啊,我女兒怎麼樣了啊,你診治得怎麼樣了,快讓我們進去看看啊……”
我對著宋雲波嘿嘿扮了個鬼臉,便連忙三步做兩步地翻身上床,然後又蓋上被子。宋雲波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掖了掖被角,便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外急匆匆的女人,他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漠然。
張氏皺著眉撇著嘴走到了床邊。看床上的女兒麵色似乎已經好轉,她的臉色才緩和些許。雖然對於這個傲氣的小郎中很不滿意,但是作為富貴人家的太太,自然是要有禮貌的。更何況,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前一秒鍾救回了自己女兒性命的恩人不是。所以她看著宋雲波淡淡地說道:“宋醫師,剛剛真是謝謝你了。隻是小女為何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躺在床上聽著這位鐵觀音的問話我有些緊張。還真是好奇又期待這個書呆子似的宋醫師是怎麼回答的呢。
宋雲波眼皮也不抬一下地邊收拾著自己的醫藥箱一邊答道:“如今天氣雖然不算寒冷,但水裏的涼氣還是不少。而令愛身子骨又過纖弱,所以感染了些許風寒。”
“那要緊嗎?”
“無妨。隻要這幾天每日來紮上幾針,疏通一下體內的寒氣,再開幾副調理身子的湯藥便可放心了。”張氏點點頭。她瞥了眼身後的人說道:“容桂,快點把診金給這位宋醫師,然後你再親自送出去。”容桂點點頭:“是,太太。”
而宋雲波提起藥箱準備離去的時候,又說了一句:“看小姐似乎缺乏營養,夫人要是有心的話就多做點有營養的給補補吧。”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這話倒真是讓張氏生氣了。她甩著臉子看著屋子裏的一幹下人:“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轉過頭走
床邊看著睡著的女兒,她是臉色複雜,有著無奈,酸楚,怨恨,甚至還有些仇視。她伸出手捏著女兒的臉,看著女兒瘦削的臉她歎了口氣,好一會兒也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