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當初，林艾忍不住笑了幾聲，“真的很滑稽，來我麵前一副高高在上，施舍似的樣子，還說什麼我這種女人，又說不介意我的過去。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因為有人這個身份，就能隨便發言？”
“然後呢？”
林艾悄悄說：“後來聽說被揍的很慘。知道我畢業後，我才知道是佳佳和他爸爸半夜去套的麻袋。”
許來遲愣了下，“那他……很勇敢。”
“佳佳看上去很斯文嘛，其實有很多瘋狂的想法。就像當初加盟許記一樣，我們在看到報紙上的廣告後，直接就找上門了，其餘的想法都沒有。就覺得，有想法就去做，反正以我們的身份有足夠試錯的機會。如果在這種身份背景下，連試錯都不敢，將來又能有什麼大出息。”
普通人家的小孩，連試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在選定了一個目標後，就得一條路走到黑。
像周南佳和林艾這樣家世的小孩，要是連試錯都不敢，畏畏縮縮不敢上前，那多半是廢了。
“我爸說過，他沒想過我將來一定會接他的班。但是我要發展一個自己喜歡想做的事業，而不是拿著家裏的錢，當一輩子的米蟲。哪怕喜歡畫畫，一輩子都沒有成就，起碼努力過嘛。”
“所以，你才會嚐試這麼多不同的工作？”
“對啊。認識你後，我嚐試過當房產中介，證明我還是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但是很快，我就厭倦了，覺得這不是我喜歡的工作。它太簡單，太輕易就能被完成。”
許來遲記得林艾是有一家房產中介公司的，據說生意很不錯。
“後來又去佳佳的店裏幫忙，餐飲業也不是我喜歡的。正當我很迷茫的時候，你出現啦。小遲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去幹中介，是因為你。我成為明星經紀人，也是托你的福。”
許來遲故意逗她，“那你會不會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一走了之，說自己厭倦幹這一行了？”
“那不會啊。我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而且比起當經紀人，我還是更喜歡給你當秘書。”
“哦？”
“就是，被安排很多不同的工作，很爽啊。”
許來遲：“……”不是很懂你們這些有錢人家小孩的想法，就這麼喜歡被人支使嗎？
“老板，咱們今天來就是見世麵的？”
“那不然呢？到場的都是大佬，咱們兩個小嘍囉，不要搶風頭就好了。必要的時候，派發一下名片嘛。主要目的，還是認認人。”
這種場合，有個人帶著是最好不過了。
你一個外來的人，很難介入這個圈子的。
許來遲的想法就是見世麵，能認識一些人就更好了。除此以外，也不強求。
“以前沒見過你，生麵孔。”
女人大約五十出頭，一頭精心梳理盤在腦後的發髻，臉上妝容很淡，歲月的痕跡如同勳章一般，讓人不敢小覷。
許來遲在她的身上嗅到了硝煙的氣息，這似乎是一個從戰場上堅韌努力才活下來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