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恐懼,隨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捂著傷口,踉蹌後退,鮮血染紅了衣襟。
其餘兵痞見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撲了上來。
黃巢心中一凜,知道這些兵痞已是窮途末路,隻會更加凶猛。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鬥誌。
他身形暴起,赤霄劍在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時而如遊龍出海,時而似猛虎下山,每一劍都精準無比地擊中目標。
劍光閃爍間,伴隨著的是兵痞們此起彼伏的哀嚎與倒下的身影。
“啊——”一名兵痞被黃巢一劍斬中了手臂,疼痛讓他幾乎暈厥,他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傷臂處,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快,快上!他隻有一個人!”另一名兵痞見狀,大聲呼喊著同伴,試圖以此激勵士氣,但他的聲音中卻充滿了顫抖與不安。
黃巢冷笑一聲,赤霄劍再次揮出,這一次,他沒有再給這些兵痞任何機會。
劍光如電,劃破夜空,伴隨著兵痞們的慘叫聲,一一將他們擊倒在地。
戰鬥結束得如此迅速而殘酷,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黃巢站在原地,赤霄劍仍緊握手中,劍尖滴落著鮮紅的血珠。
他的眼神冷冽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陰暗與悲愴。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兵痞們的痛苦嚎叫聲在夜空中回蕩,黃巢並未殺死他們,隻是令他們失去了攻擊能力。
黃巢緩緩收起赤霄劍,轉身望向王鐸所在的方向。
王鐸驚魂未定,眼中滿是驚異之色,駭然道:“黃,黃兄,舉天!你,你的劍術竟然精妙如斯!”
黃巢微微一笑,說:“郎君,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快走!”
上前扶起王鐸,正要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仿佛驚雷劃破夜空,厚重的木門被猛然推開,一股冷風伴隨著塵土卷席而入。
幾名身著鎧甲、麵容粗獷的士兵從大門衝入,圍在兩人四周,其中一人站在中央,氣勢洶洶,顯然是這夥人的首領。
“王家郎君,我來救你來了!”那首領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
但是放眼一望,不覺又驚駭萬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他們這是?”
這時地上翻滾著的兵痞張口大呼:“陳將軍,是我,救,救我……”
那首領使個眼色,身邊的士兵挺起兵刃,插入那兵痞的胸膛。
那兵痞悶哼一聲,腦袋軟軟垂下,再也不會發聲了。
眾士兵手起刀落,對著餘下的兵痞一一補刀,瞬間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王家郎君,久仰大名!在下盧龍軍陳行泰,久聞太原王氏威名遠播,特來相救。”
王鐸微微抬頭,目光如炬,直視著陳行泰:“哼,相救?你們盧龍軍行事如此囂張,此前還圍住驛站,意圖搶我錢財,就不怕朝廷問罪嗎?”
陳行泰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郎君啊,劫持你的這些人是盧龍節度使史元忠手下的兵痞,我是前來救您的啊!”
黃巢冷笑道:“你不也是盧龍軍的嗎?”
“陳某雖是盧龍軍的,但與盧龍節度使史元忠手下的兵痞可不一樣,我的手下軍級嚴明,絕不侵擾百姓。我還親自帶隊,誅殺劫掠百姓的盧龍軍敗類,這不,正好遇見這些兵痞劫持郎君。我便前來相救,幸好沒來晚。”
王鐸怎會輕易相信,皺眉不語。
這時,幾名盧龍軍的士兵魚貫而入,神色匆忙,腳步淩亂。
他們直奔陳行泰而來,其中一人急切地彙報道:“將軍,王家的人已經報官了!”
此言一出,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陳行泰瞪了他一眼,哈哈笑道:“好啊,好啊,就是報官了我才知道,趕緊來救郎君的!”
王鐸望著陳行泰:“那可就多謝陳將軍了!陳將軍倒是頗為有心了!”
“哈哈哈,郎君啊,如今大唐國勢衰微,藩鎮割據,誰人不知?我等雖為武將,卻也心懷大誌,欲為天下蒼生謀一出路。”
王鐸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出路?便是你們這等謀逆之舉?”
“謀逆?”陳行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郎君此言差矣,謀逆的是那盧龍節度使史元忠。他貪婪無度,縱兵劫掠,欺壓百姓,早已不得人心。之前橫行鄉裏,襲擾百姓,乃至此前圍住驛站,意圖搶郎君錢財的,便是史元忠的兵痞,與我可無關。待我等取而代之,再向朝廷請命,太原王氏再與我美言,我得到正式冊封,豈非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