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王鐸隻覺腦後一震,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王鐸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還殘留著曹憶織衣物細膩的觸感。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頭,踉蹌幾步。
那瞬間,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頓時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王鐸悠悠醒轉。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鐸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與慌亂。
他環顧四周,床榻之上,原本應躺著曹憶織無助身影的地方,此刻空蕩蕩的,隻留下一絲未散的溫存與冷清的空氣。
他快步走向床邊,目光掃過每一寸地麵,尋找著曹憶織的蹤跡,但那些散落的衣物也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讓他的心沉到了穀底。
“憶織……憶織!”他低聲呼喚,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卻無人應答。
王鐸的心開始劇烈跳動,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快步走到窗邊,用力推開木窗,冷風夾雜著夜色的涼意撲麵而來,卻未能吹散他心中的陰霾。
窗外,夜色如墨,星辰隱匿,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聲,打破了這死寂般的寧靜。
王鐸凝視著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五味翻騰,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的思緒如同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之前的一幕幕,那些溫柔與決絕交織的畫麵,讓他既感到惱怒又充滿疑惑。
“她……她是怎麼離開的?我明明……明明已經……”
王鐸捂著腦袋緩步踏出房間,周遭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驟然靜止。
他的目光在室外掠過,卻未能尋得那兩道熟悉的身影——曹憶織與黃巢已不知去向。
“曹憶織和黃巢呢?哪去了?”王鐸招來隨從,聲音低沉,難以掩飾其中的一絲異樣。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不解與憂慮。
眾隨從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無人應答。
他們或是低頭沉思,或是交換著疑惑的目光,顯然對於黃巢與曹憶織的突然離去也感到莫名其妙。
“回稟郎君,我等確未注意到黃大人與曹姑娘何時離開。”一位隨從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惶恐,“或許是他們有急事需處理,故而先行一步。”
王鐸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卻是不信。
“去查查,看看他們是否留下了什麼線索。”王鐸沉聲吩咐道,目光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一切隱秘。
手下得令,立刻領命而去,周遭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王鐸獨自站定,雙手輕輕摩挲著腦後痛處,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敢襲擊我?”王鐸暗自思索,眉頭緊鎖,仿佛能擰出水來,“還是……終究被黃巢發現了?”
就在這時,一名隨從匆匆步入議事廳,神色緊張地跪倒在王鐸麵前。“郎君,這是在黃巢房中發現的,似乎是留給您的。”
王鐸聞言,猛地站起身,一把奪過書信,急不可耐地拆開封口,展信閱讀。
隨著目光在字裏行間遊走,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雙手也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哼!哼!黃巢,你厲害!”王鐸低聲自語,聲音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書信中,黃巢隻說“弟與曹兄皆不勝酒力,幸得王兄悉心照料,方得酒醒。異日有便,必圖厚報。今不欲擾君安息,故先辭而去。”
“他們……想來應該是都知道了?”王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失落。
王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心中已明了黃巢對他所作所為的洞悉,卻也清楚對方因有求於自己而不得不隱忍不發。
這份認知,非但沒有讓他感到絲毫愧疚,反而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陰暗與狡黠。
“哼,黃巢啊黃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想要借我的手助你科舉成名,卻又舍不得將曹憶織拱手相讓。”
王鐸心中暗自思量,嘴角那抹冷笑愈發明顯,“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我王鐸心狠手辣了。”
他緩緩轉身,對身邊的奴仆蓋洪吩咐道:“還不快去,牽我的馬來。”
蓋洪聞言,雖似乎不明就裏,卻也知趣地應聲而去,不多時便牽來王鐸的座駕,自己一俯身跪倒在地。
王鐸踏上蓋洪的脊背,狠狠一蹬,輕巧一躍,穩穩落於馬背之上。
他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那眼神中既有威嚴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陰狠。
“我們走。”隨著王鐸一聲令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回府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