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與黃巢並肩步入那莊嚴的考場,兩人的步伐雖同頻,但心境卻大相徑庭。
王鐸身著華貴的儒衫,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背後卻藏著幾分輕蔑與不屑。
他深知,憑借自己士族門閥的身份,即便不用太過努力,也能在這科舉之中占得一席之地。
因此,他對於這場考試,更多的是一種敷衍與應付。
“黃兄,你我今日同場競技,也算是緣分一場。”王鐸輕描淡寫地說著,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認真與重視。
黃巢則不同,他神色凝重,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與夢想都寄托在這張薄薄的試卷之上。
“王兄所言極是,但願我們都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他的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考試開始,考場內一片寂靜,隻聽得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王鐸拿起筆,隨意瀏覽了一遍題目,心中便已有了計較。
果然,和崔尚書透露的試題完全一樣嘛。
他也不深思熟慮,隻是草草地將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填寫上去,仿佛這不僅僅是一場考試,更像是一場遊戲,而他早已厭倦了規則,隻想盡快結束。
“這些題目,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王鐸心中暗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快速地塗滿了試卷,連檢查都懶得做,便起身交卷,動作瀟灑而隨意,仿佛是在向眾人宣告他的不屑與自信。
走出考場,王鐸並未急於離開,而是悠閑地站在門口,目光掃過那些仍在奮筆疾書的考生,心中充滿了優越感。
“這些庶族與寒門的小兔崽子,再怎麼努力,也終究敵不過我們士族出身的優勢。”他心中暗自思量,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
而此刻的黃巢,仍在考場內奮筆疾書,每一個字都凝聚著他的心血與汗水。
他知道,自己沒有王鐸那樣的出身與背景,隻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與才華來爭取那一線希望。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試卷上,他卻渾然未覺,隻是更加專注地投入到解題之中。
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的結束鈴聲響起,黃巢終於放下了筆,長長地舒了口氣。
但是交稿之時,考官看了一眼名字,並無特別的表情。
黃巢想來行卷之事,事出機密,不可顯露。
隻要王鐸已幫自己將詩文和重禮呈上,那自然考官會對黃巢這個名字有深刻的印象的,於是放心地離開了。
他走出考場,目光與王鐸相遇,兩人的眼神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卻又都選擇了沉默。
“黃兄,考得如何?”王鐸故作關切地問道,但語氣中卻難掩輕蔑與不屑。
黃巢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
“王兄先行一步便是,小弟還有些私事需處理。”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結果的準備。
王鐸聞言,也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心中早已盤算著接下來的花天酒地。
而黃巢則站在原地,望著王鐸遠去的背影,心中萬緒千頭,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場科舉,對他們兩人來說,或許意味著不同的東西。
對王鐸而言,它隻是一場遊戲,一場可以輕易操控的遊戲。
而對黃巢來說,它卻是改變命運、實現夢想的唯一途徑。
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奮鬥,隻是方式不同,結果也便千差萬別。
而王鐸,自那夜宴之後,心中的怨恨如同野火燎原,難以遏製。
他非但沒有履行對黃巢的承諾,幫助黃巢行卷,反而暗中策劃了一場更為陰險的報複。
在長安城的某個隱秘角落,王鐸與幾位李氏、崔氏、盧氏、鄭氏以及同為王氏的其他士族門閥名士秘密會麵。
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他們各懷鬼胎的麵容。王鐸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諸位,我有一事相求。”他緩緩開口,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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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標題選自白居易〔唐代〕《聞庾七左降,因詠所懷》後心誚前意,所見何迷蒙。
我病臥渭北,君老謫巴東。相悲一長歎,薄命與君同。
既歎還自哂,哂歎兩未終。後心誚前意,所見何迷蒙。
人生大塊間,如鴻毛在風。或飄青雲上,或落泥塗中。
袞服相天下,倘來非我通。布衣委草莽,偶去非吾窮。
外物不可必,中懷須自空。無令怏怏氣,留滯在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