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紅葉山莊。
金苓坐在飯桌前看著正在‘眉來眼去’的兩個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貌似這兩個前幾天還在拚個你死我活,怎麼現在就開始這麼要好了?
輕咳一聲,金苓先是抬眼看向辰逸,見這人故意撇開視線之後冷笑一下,轉頭對著蒙略道:“那人騙人的話多了去了,我也懶的去問去聽,有什麼事,你該不會瞞我。”
聞言蒙略無奈的搖頭,看著被數落的鬱卒不已的辰逸心裏一笑,想了想還是道:“罷了,我想,這事兒終是瞞不了你的。早些讓你有所準備也好。”
金苓略微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實,帶你來紅葉山莊是我義父的意思。”蒙略苦笑,“而且這是義父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拒絕不得,卻也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金苓聞言倒是沒有什麼吃驚或震怒的表現,“唔,你會不會想多了,再怎麼說,我也不覺得我什麼時候有惹到七王?”
沒等蒙略回答,辰逸就嗤笑了一聲:“不覺得什麼時候惹到七王?據我所知,你至少惹了他三次。而且,因為你的關係,他最大的一個助力都跑了,你還覺得他會看你順眼?”
“……”聞言金苓抬眼瞪了一眼,喝了口茶:“又沒問你,插什麼嘴?”直讓辰逸氣得磨牙,這丫頭最近越發放肆了,偏偏他還沒個轍。
“他說的無錯。”蒙略微低下頭,神色有絲淡淡的悲意。“義父於你,隻怕是想殺之而後快的。光是那疫病一事,你白家全家都會被他敵視。更何況,你還是楊士奇的孫女。”
金苓聞言歎了口氣,有些無語:“好吧,就算是如此,七王他老人家也不會敢這麼大膽的把我請到這裏,然後再讓人一刀砍死我吧?他就不怕落人口實?”
“他有什麼好怕?”辰逸繼續接話:“若他是皇帝,他自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金苓聞言一驚,“你說他要謀反?!”而後快速捂住嘴,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才把手放下,毫不在意甩甩手:“開什麼玩笑,他死都不可能成功的。”
聽到金苓這句話,無論是蒙略還是辰逸都抬起了眼,神色一驚一疑。
而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後,金苓在心裏暗呼糟糕,卻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嗬嗬,小苓兒好像胸有成竹啊,怎麼,有什麼事是你知道而我們不知道的麼?”辰逸的眉眼一挑,神色倒是沒有什麼不妥,不過卻讓金苓覺得有些發寒。
“呃,沒有,如果我說是我的感覺,你們信麼?”金苓想了想覺得還是說的玄一點好,真話有時候也代表著不可理喻。
……
對於金苓的話辰逸和蒙略都表示了無語,不過既然金苓不想說,他們也不會逼問,反正她的存在也不會真的對他們有什麼威脅,而就算有,兩人隻怕也不會在意。
“嗬嗬,那就呈小苓兒的吉言了,希望最後是一場空罷。不過,在事情都沒有穩定下來之前,咱們一定要小心應付,免得最後收不了場。”
金苓點點頭:“這是自然,唔,該怎麼做你們兩個商量好告訴我就行了,我吃罷飯就去睡覺。”
蒙略聞言抬頭,卻見金苓翻了個白眼:“反正,剛剛你們兩個不是已經有商量了麼,何必多一個我。”說完便也不抬頭,就一味的吃飯,讓蒙略和辰逸無奈的對視一眼,這丫頭脾氣還真不小。
因為事情說開了,蒙略和辰逸便直接在餐桌上商量了起來,其實兩人也沒特別的計劃,辰逸一早讓小六領了馬場的親衛在山莊外守著,以防萬一。至於山莊之內,就更沒有什麼可顧慮,他們兩個大男人,難道還護不了這一個小女子?兩人雖然對於金苓的安危都相當看重,可對於他們自己的實力,也是相當自信的。
於是到了最後,辰逸和蒙略所商量的結果就是,晚上好好睡覺,不要到處亂逛即可,至於明天白天,金苓去哪兒他們陪著到哪兒,也就足夠。
以至於最後金苓聽到兩人所謂的‘決策’後,便直接轉身回房,肩膀還時不時的聳動,不用說就是暗笑的內傷。
戌時,金苓三人在她的屋子裏玩自製的紙牌,反正是大壓小,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另外兩個人也沒有多想。
不過讓金苓感到無比鬱卒的是,明明就是兩個剛接觸的紙牌的人,偏偏還拿著一手好牌、問著規則的贏了,鬥到最後,就完全是兩個男人的鬥智鬥勇,金苓完全就是在一旁看戲的,當她最後忍不住就要掀桌的時候,突然一個家仆來報,說是山莊外趙菲菲想要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