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似乎胳膊活動受限,手指攥不穩,再加上迎麵而來的劍氣實在是太過於淩厲,蘇涉大驚之下,本就慌亂,被迎麵而來的劍氣隻不過一掃,“咣當”一聲,一下子沒握住,軟劍已經掉地。
一切太過於突然,眾人一陣驚呼,還沒看明白,藍忘機已經收了劍氣,但是出鞘的三尺青峰卻是依然劍指蘇涉。
金光瑤亦是麵色一變,而魏無羨雖然也對藍忘機此舉有些奇怪,但他深知藍忘機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遂雖然疑慮,卻是一臉好整以暇。
狼狽不堪的蘇涉滿麵漲紅,咬了咬牙俯身撿起軟劍。
“住手!”冷冷的低喝仿佛利劍劃破空氣,蘇涉一驚,伸出去的手掌不覺猛地一攥,慢慢抬起身體,鼓足了勇氣剛想質問,卻是忽然又是一聲冰刀:“脫衣服!”’
一語驚四座!
金光瑤麵色忽然隱隱緊張,放在案幾上的手掌不覺攥緊。
蘇涉滿麵赤紅,臉頰控製不住的抽搐:“……大庭廣眾,你要作甚?”
魏無羨更加詫異,看著蘇涉僵硬的手臂,心中忽然一動,不覺和藍忘機對視了一眼,那人衝他微微點頭。
魏無羨目光一凜,一絲戾氣悄然顯現,冷聲道:“讓你脫你就脫,哪這麼多廢話?要不要我幫你脫?”
蘇涉臉上一陣紅白,使勁咬了咬牙,忽然瘋狂大喊:“夷陵老祖,我為何要脫?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恬不知恥,喜歡……唔唔……”
他被藍忘機禁言了。
“唔唔……唔唔……”蘇涉雙目怒睜,一條胳膊僵硬的試圖去摳自己的嘴唇。
“藍二公子,如此隻怕不妥吧?總不能不讓人說話!”金光瑤麵色有些難看。
魏無羨不屑一笑:“是人就要說人話,否則則無需再說。”
“嗤!”一聲輕笑,卻是聶懷桑。
看到眾人將眼光紛紛轉向自己,聶懷桑連忙以扇掩口,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小聲道:“二哥不是說了嗎,魏兄和藍二公子已經結成了道侶,人家長輩都認可了,他蘇宗主還在這裏揪住不放,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混淆視聽啊?”
“懷桑,切莫胡言亂語。”金光瑤隱隱不滿。
聶懷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魏無羨一聲冷哼,一把從藍忘機手裏拿過避塵劍,急速的劍光閃過,蘇涉上衣已然散落。
“啊!”眾人一陣驚呼。
隻見蘇涉右肩膀一個醒目的肉紅色疤痕,雖然已經痊愈,但是依然讓人觸目驚心。而更讓眾人驚懼的是,蘇涉左胳膊上端靠近肩膀的位置竟然是密密的一圈縫痕,雖然縫痕已經長好,但是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疤痕卻是仿佛一條條蚯蚓,觀之甚是讓人驚悚,甚至有些惡心!
蘇涉的左胳膊竟然是被縫上的!或者說,是被砍掉後又重新接上的!
眾人陣陣議論,指指點點,金光瑤努力穩住的君子風度,此時也已經麵色微白,看向蘇涉的眼眸不加掩飾的埋怨和惱怒。
魏無羨一聲冷哼:“果然是你!蘇涉,你他媽還真是找死!”
巨大的羞憤和試圖強行衝破禁言,已經讓蘇涉的臉龐慘不忍睹,形同厲鬼般的猙獰。
魏無羨從鼻子裏嗤了一聲,轉身道:“藍湛,給他解開吧?我倒要聽聽他怎麼給自己辯解?”
藍忘機點了點頭,淡淡的看看了蘇涉一眼。
“狗日的,我殺了你們!”似乎也沒想到禁言竟然已經解開了,蘇涉也被自己口不擇言的大喊,嚇了一跳,立時呆住。
“嗤!”又是聶懷桑,這次他卻沒有任何的掩飾,逗了一下鳥籠子裏的“人來瘋”,不屑自顧低語:“嘴還真是髒!不打自招!”
清晰入耳的聲音讓金光瑤心裏一動,不覺看向了正在專心鬥鳥的那個紈絝子弟,忽然覺得今天的聶懷桑似乎和以前不一樣。
可是此時他也已經無暇多想,擺在麵前的忘羨兩人方才是最大的危險。
“蘇涉,在碧靈湖拿劍刺我的人是你吧?因為你沒了右手,所以隻能練習左手劍,可惜你沒有我聰明,並沒有左手持劍的天分,終究還是勉為其難。那天,雖然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但是你依然偏離了方向,所以嘍……”
魏無羨悠然一笑:“讓你失望了,我又沒死成!”
藍忘機冷冷的聲音仿佛冰窖:“蘇涉,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