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淵今日大婚。
成親的人是她從匪窩換回來的妹妹。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進府中,進了正殿,看見了正在拜堂的兩人。
她朝著季寒淵撲過去,卻被下人壓製在地。
她拚命向著男人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寒淵,我們有婚約啊!要嫁給你的是我啊,你明明答應過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鍾念希撩開紅蓋頭。
“姐姐可是昏頭了?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你與山匪私相授受暗度陳倉。”
“皇家豈能要如此德行的女子做太子妃,那不是讓太子殿下蒙羞,讓皇家蒙羞?”
全城的人?
鍾繁依腦子頓時一陣嗡鳴:“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爬過去拽住男人的衣角,滿臉是淚:“寒淵,你跟他們解釋,你知道我沒有。”
季寒淵沉著臉把她的手攆在腳下。
“你既不能保證清白之身,我太子府又怎能娶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做太子妃?”
鍾繁依的心,在滴血!
自己獨身一人在那種地方,要如何保證清白之身啊!
“季寒淵!就算全天下的人嫌棄我,你也沒有資格!”
“我六歲那年從狼窩把你救出來,八歲那年為了你去摘草藥差點從懸崖摔死。”
“十歲那年為了保護你被刺客射了一箭,十五歲那年為了救你衝進火海。”
“我整整救了你四次,如今隻希望你能救我一次,一次而已啊!”
“可是你不光沒救我,還把我……是你親手把我送進去的啊!”
如今又為何為此嫌惡我?
季寒淵攬住身邊的女子,俯視著她。
“當初婚約本就是因我體弱多病,拿你來衝喜,如今我身子既好,你的任務完成了。”
鍾繁依看著紅衣羅裙的一對璧人,心中的信念轟然倒塌。
淚,終於流不出來了。
周圍人的視線像是釘子,紮進她心髒。
“身為未來太子妃竟然愛上了山匪,還一個人跑到山上去跟山匪私會,真不要臉。”
“到底是窮山僻壤接回來的,賤貨一個,呸!”
“瞧她穿成這樣還敢來太子府,保不齊被多少山匪玩過了,下賤胚子!”
她聽著周圍人的恥笑和咒罵,心髒被硬生生撕成兩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早知如此,就不該試這一遭。”
若是一開始聽她的就好了,若是一開始……
不過還不晚,幸好還不晚。
她死死盯著對麵身著大紅的男女。
“你們如此待我,上天有眼,你們會遭報應的,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她轉頭朝著柱子撞去。
‘砰!’
血濺三尺!
大紅喜堂被染得更紅了。
鍾繁依摔在地上,瞪大眼看著兩人。
眼角,流出血淚。
鍾念希被這眼神嚇了一跳。
季寒淵擋住她的眼:“把她扔出去,本太子的大婚之日不想讓髒血染了,實在晦氣。”
下人上前去拽鍾繁依。
她的手突然動了下,眼睛驟然睜開。
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向對麵並立站著的兩人,眸底一片清冷肅殺。
“季寒淵,我回來了。”
整整十年,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