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竹姑姑插話說,客人差不多到齊,時間也快到了。
殷老夫人便帶著淮陽侯夫人和鍾繁依往祠堂方向去。
一路上,賓客們瞧見老夫人皆行禮問安,對待淮陽侯夫人態度也十分恭敬。
隻是待等視線落在鍾繁依身上時,有些別扭。
不同於剛才聚在一起的譏諷,這回的眼神帶著不敢置信和無法相信。
鍾繁依被這眼神看的發毛,下意識瞧過去。
那些人便迅速移開視線,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鍾繁依更發毛了。
承宵跟在後麵,一個勁偷笑。
到了祠堂,眾賓客已到。
拜天行禮,敬茶上香。
一番流程下來,直到午時,殷府族譜上由殷老夫人親手加上鍾繁依名字,這場入族儀式才結束。
結束之後,殷老夫人牽著鍾繁依的手向客人們介紹。
她張嘴閉嘴都是‘愛孫女’,往死裏誇鍾繁依,完全沒了平時背著人,讓含竹姑姑揍人的氣勢。
鍾繁依笑臉陪在身側,總覺得祖母跟那個老狐狸似的。
但這話她不敢說。
人群中有一道陰冷的視線陪在炙熱視線旁。
鍾繁依知道鍾念希快要坐不住了。
果然趁著殷老夫人去陪客的功夫,鍾念希單獨找到鍾繁依,張口就是要玉佩。
“雖然太子念及舊情讓你將玉佩留著做念想,但你也該明白你如今的身份。”
“既然你有心脫離太子府,跟往日告別,那就不要再留著往日之物。”
她朝著鍾繁依伸出手:“把它還給我。”
鍾繁依撚著玉佩輕笑:“還這個字用的好,不如你去跟太子說,讓他來把這玉佩要回去還給你?”
“畢竟,當初他也是他將這玉佩交到我手上的不是嗎?”
鍾念希身子一僵,收回手攥拳:“你如今已被趕出侯府,就算拿著這東西也沒用。”
“有用沒用不是你說了算的。”鍾繁依打量著她,玩味:“怎麼?側妃怕我啊?”
鍾念希甩袖:“你不過是兩脈傳人,我可是皇家人,有何好怕你的。”
“既然不怕,那你為何非得把玉佩要回去?”鍾繁依作沉思狀。
“讓我想想,難道是因為太子如今對我的感情越來越複雜,你怕哪一天他把曾給予你的再還給我?”
鍾念希麵色陰狠:“鍾繁依,你別得意,你別忘了,無論太子如何選擇,在母親心裏你什麼都不是。”
“那日母親說的你也聽見了,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母親曾言別說她不是親生,就算是親生也不認她,母親的女兒隻有自己一個!
“說的也是,但……”鍾繁依眸底劃過一抹煞氣:“若她知道真相呢?”
“若她知道那不隻是‘假如’,那就是事實,若她知道我才是她親生女兒!”
“若她知道當初你聯合季寒淵奪走了我的身份,奪走了代表我身份的金鎖,奪走了我的一切!”
“若她知道她疼愛了十多年的女兒曾多次害得我幾乎命喪黃泉,她可還會初心不改的縱容你?”
“鍾念希,這些年你顛倒黑白,利用了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人。”
“這些事,這些債,哪日真被爆出來,你還得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