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繁依從袖內拿出一個白瓷瓶,打開蓋子倒進去:“現在有了。”
淑妃:“!!”
屋內一眾人都傻了眼。
淑妃炸毛大叫:“你敢大庭廣眾構陷皇妃?”
鍾繁依冷笑:“我是陛下欽點給靈妃的大夫,與靈妃這一胎生死相關,你是後宮妃子與靈妃爭鬥多年。”
“而且這炭是你帶來的,現在這裏全都是你的人,靈妃體內還有熏香痕跡。”
“這事鬧出去,你看看誰會信是我構陷你。”
淑妃氣得咬牙切齒,指著鍾繁依大罵她奸詐小人。
鍾繁依大手一揮:“既然娘娘不想把炭端走那正好,雲纓把炭收集起來,待會去太醫院。”
雲纓上前要收炭。
淑妃立刻改口,趕忙讓下人把炭火搶回來:“本宮絕不會給你汙蔑本宮的機會!”
“該死的丫頭,這次算你狠,咱們走著瞧!我們走!”
她恨恨瞪了鍾繁依一眼,帶著下人們浩浩蕩蕩離去。
這功夫屋子裏的煙散得差不多。
鍾繁依打發雲纓去讓下人弄些清涼的瓜果來去去味道,回了內屋。
姚靈兒咳嗽好了許多,倚靠在床頭坐著:“你又救了我一命,讓我如何謝你?”
鍾繁依翻出藥箱,冷嗬:“豈敢,救治靈妃娘娘是臣女的本職,不敢邀功。”
姚靈兒小心翼翼:“你生氣了?”
“靈妃娘娘真是善解人意。”這話沒好氣。
姚靈兒也知道她生氣根本原因在於自己剛才攔著她去找皇帝。
可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實在不願意為了一己之身再多增添其他人的負擔。
隻是如今她做了自己的大夫,弄到最後還是增加了她的負擔。
“抱歉。”姚靈兒垂眸,似乎能做的隻有這句道歉。
鍾繁依瞧著她虛弱中滿是愧疚的模樣,脾氣被消磨沒了:“你一定要這樣作踐自己?”
死不是大忌,生不是大忌,半死不活是大忌。
這種生無可戀的清醒最是內耗。
姚靈兒低著頭不說話。
鍾繁依歎氣:“算了,隨你吧,隻是在我醫治期間還請娘娘保證身體,我可不想招牌砸在你手裏。”
姚靈兒斂眉輕笑。
風曉見自己主子有了笑模樣,鬆口氣:“鍾姑娘來得正好,娘娘昨天還念叨您呢。”
“娘娘這兩日腰酸腿疼,還說若鍾姑娘來,要讓您給開個藥方。”
“你確定這話是娘娘說的?”鍾繁依不信,姚靈兒怕吃藥。
果然風曉嘿笑道:“前半句是娘娘說的。”
鍾繁依拿這主仆倆實在沒辦法:“開藥就不必了,懷孕期間很多藥都忌諱。”
“可以給你紮兩針,雖然疼痛雖然不能完全消失,但可以緩解。”
姚靈兒身子微僵:“是上次那個針嗎?”
“普通針灸。”鍾繁依發現姚靈兒有時候瞧著成熟的過了頭,有時候瞧著跟個孩子似的。
或許她本質是個孩子,所謂成熟感不過是在這深宮被逼出來的。
姚靈兒點頭,脫下外衣配合。
衣襟掀開,露出的光滑脊背上。
在左肩膀處有一塊碗底大得疤,雖然很淺但能看出是燙傷。
猙獰的疤痕似乎掩蓋了一塊黑斑,又像是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