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敲鑼打鼓聲從太子府傳出。
李漪帶著兩姐妹來送嫁。
上轎子之前,負責一應瑣事的柳瑤菁跟羅從秋私下說了話,偷偷塞給她一包藥粉。
轎子朝太子府去,大箱大箱的嫁妝跟著車隊走。
一路熱鬧,引起百姓觀瞧。
有人隱藏在人群中,詢問:“老鄉,這是什麼人娶親,竟如此熱鬧?”
“這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娶側妃,聽說這位側妃是太子的新寵,瞧見這些嫁妝沒,太子添的,比著當初太子妃的規格呢。”
那人拽了拽蓋在腦袋上的帽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搓搓手:“那箱子裏應該不少錢吧。”
轎子裏的羅從秋聽見眾人議論,有一種即將成為皇後的感覺。
到了太子府,羅從秋下轎被攙扶入院拜堂。
鍾念希接待客人,瞧見代表羅從秋‘娘家人’的鍾繁依,斂眉迎上來。
“聽說從秋這幾天一直住在神醫府,想必讓姐姐操了不少心。”
“姐姐也曾是太子身邊的側妃,如今瞧著從秋入太子府,不知有何感想?”
鍾繁依瞧著她雙眼凹陷,一看就是這幾日沒睡好:“我操心也是有限。”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妹妹需要操心的人了。哦,我忘了妹妹如今是側妃,你們倆得相互操心。”
“不知道曾作為太子妃的妹妹今日見她入府有何感想?”
鍾念希臉色難看起來。
鍾繁依遞給她一個諷刺的眼神,抬腳走了。
殿內,兩人正在行拜天禮,因李漪被逐出家譜,所以由殷老夫人坐長輩位。
皇帝並沒有親臨,隻有一道旨意被太監高舉著,充當皇族證明。
季寒淵從頭到尾都像是個木頭人一樣,臉上不見任何喜色,恨不能立刻結束這場親禮。
羅從秋手裏一直攥著那包藥粉,喜悅氣息甚至透出蓋頭。
等終於結束,羅從秋被送回洞房,季寒淵招呼賓客。
他酒敬了一圈,最後到鍾繁依身邊:“本宮知道你會來,一直在等你。”
“今日太子娶側妃,等我做什麼?”鍾繁依瞧見不遠處鍾念希。
鍾念希正吩咐青鳶做什麼,轉頭對上鍾繁依視線,目光碎毒。
季寒淵將手裏拿著的其中一杯酒送到鍾繁依麵前:“以前的很多事本宮知道對不起你。”
“本宮也知道羅從秋入府是你故意為之,縱然不是本意,本宮也願意為了你娶她。”
“就算這樣也不能讓你稍微消氣嗎?”
鍾繁依心下可笑。
這男人怎麼說的好像被逼良為娼似的。
為什麼他每一次娶側妃都要在自己麵前做出這種姿態。
娶鍾念希如此,如今亦如此。
“殿下,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請不要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我沒拿刀子逼著你。”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跟外祖母動心眼。
他麵上說要讓羅從秋為妾,實際上是等著外祖母說和從而得外祖母一個人情。
這次成親,他從外祖母那裏可得了不少利。
“就算如此,今日大好日子,你不喝本王一杯喜酒?”季寒淵盯著她,似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季冥熙伸出手將這酒接過去:“王妃酒量不好,這酒本王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