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何時開始行動？”
被困在最裏麵的沉重開口問道。
“等一會吧，等夜深一些，我們再動手。”莫羨低低道，雖然外麵沒人守著，這些衙役以為他們肯定逃不出去。
很多時候，失敗就失敗在所謂的自大上。
陳重聞言，也不再開口，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感，衙役嘴裏那個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人，正是他的好友。
一想到這點，他心裏便焦慮到不行，一直看著那個漆黑的角落。
好不容易，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輪流在外麵守著的衙役也去吃了飯，還買了酒，喝得爛醉。
正是很好的機會和時間。
戚懷昭很快就把牢房的鎖給弄開了，接著就出來給莫羨跟陳重以同樣的方式開門。
“能把那個牢房的大門打開嗎？”陳重抿唇，臉色從未那麼嚴肅過，帶著一點點哀求的意味。
戚懷昭頷首，快步走了過去，三兩下就開了門。
陳重率先走了進去，在黑暗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人。
他蜷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稻草散落一地，牢裏還散發著某種難聞的氣味。
莫羨掏出火折子，總算看清了他的麵容。
“賴元！”陳重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碰了他一下。
果真是他，隻是原本意氣風發的一個人被折磨得跟一個怪物一般。
“他們太過分了！”陳重憤懣到眼眶都紅了，他一定要替賴元報仇！
賴元的身體仍在顫抖著，他的目光飄忽不定，隻敢偷偷地看著陳重。
“沒事了，我們現在就救你出去。”陳重說著，想將賴元從地上扶起來。
可賴元卻躲開了他的觸碰，嘴裏念念有詞卻又讓人聽不清楚，陳重湊過去，很認真聽了，才聽到他說的幾個字。
“是厲鬼，莫要靠近……逃，快逃！”
看來他是知道些什麼的，可現在這種狀態，也問不出什麼。
莫羨和戚懷昭見狀，便問他怎麼了。
陳重把賴元說的話複述了一遍，莫羨沉思道：“那我們先將他救出去，一切回頭再從長計議。”
陳重頷首，盡量用最溫和的態度對待賴元，他總算肯跟他走了。
夜裏的衙門十分安靜，或許是放了迷陣，他們便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而戚懷昭等人早就對迷陣有所防範，所以即便帶著一個人，他們也能走得極為順利，不多時便直接逃離了衙門。
回到客棧後，他們先把賴元安置在陳重的房間裏。
又是給他清理了一番，換了一身衣服，幾乎已經到了深夜。
看著還在原地站著的戚懷昭和莫羨，陳重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兩位，等賴元清醒過來，我們一定報答！你們先回去休息罷。”
莫羨跟戚懷昭對視了一眼，既然他們留下也沒什麼用，不如等明天再過來。
“好，那辛苦你在這裏照料了。”莫羨說完，便跟戚懷昭一同出去了。
不過莫羨還真的有點在意那個跟衙役說話的女人，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極有可能也是操縱者的一員，給人的感覺還那麼熟悉。
她將自己的想法跟戚懷昭說了下，對方卻好像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淡然道：“無礙的，明日若是賴元好轉，我們便大概能猜到凶手了。”
莫羨一想，確實隻能如此，不然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查了。
“好好休息。”戚懷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
莫羨抿唇，略微一頓還是開口問了他，“戚懷昭，是什麼讓你決定同我坦白自己的感情？你應該很久之前，便知道我喜歡你了吧。”
戚懷昭長身玉立，忽而就笑了，“我也不知為何，隻是突然很想讓你知道，我也喜歡你這個丫頭。”
莫羨仰著臉，聞言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好吧，我接受這個答案。早點休息，晚安。”
她道別之後，戚懷昭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他靠著門，不知在想著什麼，良久才垂下眼簾，把房裏的燭火給滅了。
翌日。
莫羨起了個大早，反而是戚懷昭還沒起床，她便率先到陳重那邊看看情況。
陳重剛好端著一個空盤子出來。
見是莫羨，驚訝地打了一聲招呼，“莫姑娘這麼早便醒了？”
莫羨應了一聲，“賴元也醒了？這些是他吃的吧。”
“是啊，應該是餓了好些天，都怪我，要是我早點過去救他的話，就不至於這樣了。”說到底，陳重還是有些愧疚的。
莫羨也不知說什麼安慰他，隻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他現在可是好了些？我能不能進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