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阿昭，你不是真心喜歡她的，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對吧？”江淮歌語氣又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等莫羨沒了利用價值，她就會在你身邊消失，能陪著你的，永遠隻有我！”
戚懷昭邊聽邊皺眉，“江淮歌，你未免想太多。即便我的計劃完成了，她依舊會在我身邊。而你——”
他微微眯起眼眸，瞬間從原地閃身到某個黑暗的角落，狠狠一手掐住了女人纖細的脖子。
她帶著的白色麵紗掉落在地，“你???你怎麼發現我在此？”
“我看我是沉寂太久，以至於你都忘了我是什麼。”戚懷昭壓低了聲音，卻顯得更加冷酷無情。
是了，他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
“江淮歌，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就當抵了當年的事。但若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命喪當場。”
他一貫幽沉的眸色此時充滿了紅色，好看剔透若琉璃。
被扼住喉嚨的江淮歌險些忘了自己的處境，呆呆地看著他出神。
可惜戚懷昭說完這句，他便鬆開了她的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莫羨跟沈君霖這邊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說是白熱化，不過是莫羨將自己渾身的法寶都使了出來，可對沈君霖還是沒什麼用。
“羨羨，我怕你是舍不得傷害我，才跟我玩了這麼久吧。”沈君霖還說出這種話來氣她。
戚懷昭回到原位，見狀微微蹙眉，怎麼回事？
“莫羨，可需要幫忙？”他本想直接上去，又擔心會影響她。
果然，莫羨抽空回了一句：“你若是插手，我連你也一起削了！”
她說完這句之後，手上的攻勢越發淩厲，幾道亮光從她的劍上飛濺而出，徑直落在沈君霖的頭上。
他往右邊一閃，亮光便落到地上，“轟”的一聲，炸開了一個大坑。
“羨羨，你終於開始認真了。”沈君霖笑了笑。
可此時他那張豔麗的臉上的笑容讓莫羨越發覺得不安。
隨後就見到他的身體漸漸飄了起來，隨後慢慢旋轉起來，“羨羨，若你找到了我，便當你贏了。”
她還當他是認真起來，殊不知還是那麼吊兒郎當。
莫羨凝神看了看，其實並不難找，她細細感受了一番，便知道了是哪個。
“這個！”她說著，借著地上的古井踩著躍到半空中，徑直用劍朝著沈君霖的本體刺去。
莫羨以為這些小打小鬧，會一直延續下去，可沒想到，他竟直直地撞上了她的飲魔劍。
“哐”的一聲，從他的胸膛裏一穿而過。
莫羨還沒回過神，她怎麼就一劍捅穿了他的身體？
兩人雙雙落地。
莫羨手微微一抖，莫名就鬆開了劍柄，往後退了一步。
“沈君霖你???”
而他高大的身體緩緩往後倒去，紅眸恢複到原本的淺茶色，目光看著天上。
莫羨頓了頓，忽而跑了上去，她竟有一瞬間想將他扶起來。
看見她來了，沈君霖側過臉，“啊，羨羨你可真無情，我都要死了，你都不肯為我掉一滴眼淚嗎？”
“我到如今仍是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與我為敵？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莫羨呆呆地站著，十分機械地喃喃道。
我罪大惡極，那你才能下得了手了啊。傻姑娘。
沈君霖想啊，自己確實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不可能殺了那麼多人還會不下地獄的。
他要死，也隻會死在莫羨手上。
事情不是他親手做的，但他也參與其中。沈君霖原本想著若這次成功，他便可以直接毀掉戚懷昭的念想。
原本想著把捉妖師們集合起來，最後能讓他們一起對付戚懷昭，他卻先一步被暴露。
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被當成犧牲品，他不過是這盤大棋中的一枚小旗子罷了。
他能接受所有事情，這一切也幾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讓他沒想到的變數是，莫羨。
他以為，自己這一顆心，本就沒什麼可再失去的。
比如當年戚懷昭的背叛，已經他的嫉妒和反殺，做了這些，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此時卻因她而有一點點後悔了，他想長長久久地活著，陪在她身邊。
現在看來，這個願望有些難以實現了。
“羨羨，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他裂開嘴，笑了笑，豔麗的桃花眸裏是難得的認真。
莫羨的劍仍插在他的胸腔，黑色的鬼氣一絲絲往外冒著。
她忽而跪了下去，扶著劍柄，莫名流了一滴淚，她低低回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