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妖獸已經將闖進來的女孩圍了一圈又一圈。
她在中間也不動，不是不想殺，而且殺起來特別麻煩，她根本不想動。
莫羨知道，某個男人已經得知了她的行蹤，並且很快就會來到這裏。
果然，就在她念頭剛落，一道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麵前。
即便在夜色中，仍能看見他英俊的麵容，他淡淡笑著，眼裏有些許溫柔。
若說戚懷昭還有柔和這種性質，那全部都被拿來對莫羨了。
“戚懷昭，別耍這種小把戲，真的很沒意思，琉璃在哪？”
莫羨冷臉冷言，似乎不想跟他多說什麼。
不過她已經自己到了他的地盤，戚懷昭就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了。
“我沒玩把戲，阿羨，你知道我向來不屑這些，我隻是，想讓你回來我身邊。”
戚懷昭靜靜地看著她，原本漆黑幽深的眸子中夾雜著一縷紅色。
莫羨知道，那是他力量的象征，也是提醒她，他對她做過什麼。
“戚懷昭，你換位想一下，若你是我，我對你做這些，你能轉過頭就笑嘻嘻地接受嗎？”
被月光照耀的莫羨身上同樣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銀色。
“我不是狗，不是你走遠了，丟棄了我，再在遠處招招手，我就奮不顧身地再次朝著你飛奔過去。”
莫羨說到這句的時候，她竟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而戚懷昭聞言，臉色微僵。
良久才再次開口，“阿羨，我從來沒有舍棄你的意思。我承認，一開始是有目的地接近你。可後來，我才發現，我真的沒辦法離開你。”
他的嗓音沉沉的，落在莫羨耳邊猶如大錘，震得她的耳膜嗡嗡響。
當然，不是感動，而是覺得難受。
他終於承認自己是帶著目的地靠近她。
“好了，不用說了，說再多也沒用。”
莫羨的態度徹底冷了下來，“既然我來了，你就把琉璃放了吧。”
“在你來的時候，我已然把琉璃送回去了。放心，是信得過的手下送的。”
“不信？”戚懷昭略微挑眉，“跟我去看看便是。”
這麼說，就是變相讓她跟他走了，還用他手下“護送”琉璃一事告誡她。
莫羨自然讀懂了其中的意思。
“走便走。”
戚懷昭看起來心情很好，他不用瞬移，是真的一步步跟莫羨在慢慢走著，宛如往日他們在外頭吃完飯慢悠悠地散步的情形。
莫羨卻沒有他的好心情，隻擰著眉頭，希望他快點走。
她想快點確認琉璃的消息。
盡管走得再慢，很快也到了目的地。
莫羨看著眼前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微微蹙了眉頭。
戚懷昭注意到了。
“阿羨你不是喜歡這個宮殿嗎？當時確實是幻覺，但如今是真的。我們可以在這裏住上一生一世。”
戚懷昭側過眸，看著莫羨小巧精致的側臉。
她的唇角微微收緊，似乎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但她最終什麼都沒說，徑直往宮殿裏麵走去。
宮殿果真跟她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連瓷器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阿羨，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戚懷昭走到跟她並肩的位置。
莫羨眉頭一蹙，“什麼叫我的房間？”
“字麵上的意思。”戚懷昭笑了笑，語氣莫名溫柔。
莫羨：……
這是變相準備囚禁她了吧。
戚懷昭接著果真是帶著她到一間房子裏，裝扮十分別致，也很是古風。
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的目光微微一撇，還能看見角落的那個梨花木箱。
這是很久之前，莫羨隨口一說的，他竟然一直記著。
不對，他一定隻是迷惑她而已！
一個處心積慮來接近她，隻為了取六陰女心髒的妖獸之王，能有什麼真心。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既然如此，帶我看遍整個宮殿吧。”
戚懷昭聞言，倒是有些開心，連眉宇都上揚了幾分。
“這個是我的房間，有事可直接找我。”
他指了指莫羨對麵的房間。
而後又道：“日後我們成親，便會同一間房了，眼下先委屈一下你。”
莫羨聞言，倒沒直接反駁，但也沒有任何回應，隻當他是自說自話。
若是以前，她或許會激動得要死。如今卻完全無動於衷。
戚懷昭領著她逛遍了全部房間。
整個宮殿都沒有發現琉璃的蹤跡，莫羨其實不是特別擔心戚懷昭還留著琉璃。
琉璃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處。
不過琉璃肯定是在他的手下手裏，能不能安全到家，就看她留不留在這裏了。
莫羨丟了一顆心，她原以為自己真的會變得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