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熱鬧間,廳前落下一片孤舟,有人認出是施魚真人特有的飛行法器,眾人慌忙站起,一眾連聲:“施魚真人,道盡真人。”
施魚拂了拂袖,飄在空中的小木舟被收入袖中,向眾人含笑致意,溫言道:“聽得太一殿弟子說,前來醫治的女子,如今可醒來了?”
張一山已經回到留守的弟子當中,當下露出身子來,笑道:“回稟真人,醒了可有半個多時辰了,現在在禦善堂裏間。”
施魚看向張一山,含首道:“哦,那前去看看,醒來可有大礙。”
張一山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說道:“禦善堂景逸師叔探查過,早在三月前,她的傷勢就該大好,可是卻始終不見蘇醒,好在三月之期過去,終於醒來,在景逸師叔用丹藥吊著下,倒是沒有啥大礙,醒來後隻要靜靜補養,還是會回複到傷病前的。”
還有一些張一山沒明說,玄宗門雖然是雲陵大陸五門之一,門內卻是少見無靈根的弟子。界時,施魚卻從外麵帶來一名陌生女子,來禦善堂醫治,令不少人疑惑,可張一山不敢多質疑,景逸真人也是撿些溫和的,適合煉氣一二層的丹藥給她服用,怕她過猶不及,傷及本體。
女子住在禦善堂為重傷的弟子特意布置的房間。
房間裏的窗戶緊閉,沒有絲毫光亮。
剛推開門窗,一片黑暗,施魚有些不適應,道盡也皺了皺眉頭看向張一山。
張一山臉上冷汗滴下,連忙解釋道:“這,還,還未到每日上午,一般照看的弟子,都未來布置。”
越說越顫抖,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真人,唯一露臉的機會都沒了。
施魚也不是在意這些小事,心中不滿掠過,就看向床上醒來的女子。
女子靠在牆上,當初滿身血汙,已經被換去,隻著門內普通弟子所穿的白衣,更顯得淒慘苦意。
施魚放緩了聲音,溫和道:“姑娘,你可還記得明城所發生的事情。”
女子密密頭發遮蓋住容顏,看不清神情。
施魚的話讓她身體僵硬地動了動,喉嚨中才傳來久未開口說話特有的低沉聲:“都記得,多謝二位搭手相救。”
雲淩思緒有些恍惚,醒來的第一刻,她就特意抓著眼前的張一山,不管他驚恐的表情,問了一句,在昏睡半年裏都想問的事情。
張一山巔前倒四地敘述了一遍,雲淩有些地方聽不懂,可不防礙她隻聽到送自己過來的施魚真人和道盡真人,隻帶回一人回到所謂的玄宗門,也就是她自己。
後麵張一山說了許多話,說著玄宗門是雲陵正統,占五門八派的五門之一,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門派,等等,她都已經聽不進耳朵裏了,耳朵裏嗡嗡直響,被她大喝一聲,張一山才停下了絮絮叨叨。
看著麵若寒冰的雲淩,張一山心下害怕,這讓魔修給打了,就是勢氣不一樣,哎!
唉聲歎氣完,傳話給景逸真人後,真人又讓自己跑去慶玉殿傳送消息。
看施魚對女子頗照顧的姿態,張一山慶幸自己當時並未發火,反駁雲淩這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凡人。
施魚聽到,也有些苦惱,問道:“你可有門派、家人,我等也好送你回到故鄉?”
雲淩嘶啞著嗓子應道:“我是從凡塵界過來的。”
施魚想著凡塵界,回憶著雲陵地圖地貌,驚奇:“從異界翻過天嶄山而來的?”
雲淩想了想,答道:“可以這麼說。”他們確實是從天嶄山翻越過來的,隻不過來明城是通過小黑蛇的珠子飄洋過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