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坐出租車去了郊區。
她想找個安靜又偏僻的地方了結自己,不再做爸爸媽媽的累贅。
她帶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
可她用刀子劃了下皮膚,好疼啊,她沒勇氣用刀子結束自己的性命。
她正握著刀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聽到了狗叫聲。
是一隻和清園裏的白貓差不多大的流浪狗。
雖然這隻狗不算大,但糖糖特別怕狗,見它靠近,她嚇得眼淚瞬間滾落了下來。
怕被狗咬到,她抓緊了手中的水果刀,拔腿就跑。
狗叫聲似乎越來越近,糖糖都不敢回頭。
她跑了好久好久,總算是沒再聽到狗叫聲。
可這片路崎嶇不平,地上小石子又多,她不小心被絆倒,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她掌心瞬間被磨破了皮,小腿也被擦破,鼻子撞在了地上,也流出了血。
好疼好疼。
“爸爸,媽媽,小宴、小川哥哥,我好想你們……”
糖糖一時沒爬起來,她趴在地上,委屈地嗚咽著。
她年紀小,也想不通,明明她隻是想跟爸爸媽媽、哥哥們快快樂樂在一起,他們一家,怎麼會又被人拆散,她還成了爸爸媽媽的累贅。
她隻知道,現在她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想回家,卻又怕,繼續拖累爸爸媽媽。
想結束自己的性命,又怕疼,沒勇氣把刀尖對著自己的心髒紮下。
她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圈爬起來,低低地啜泣著。
“糖糖!”
唐嫿、薄慕洲等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糖糖坐在地上,眼睛紅紅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她鼻孔往外流血、掌心、小腿上都沾了不少血。
可憐又無助,比蹲在她不遠處的流浪狗,看上去更像無家可歸的小狗兒。
唐嫿、唐言溪疼得眼淚刹那滾落了下來。
薄慕洲眼尾猩紅,仿佛要凝出一顆血珠。
封鄴心裏也特別不好受。
這是他和唐言溪的外孫女,本該眾星捧月長大,怎麼能受這樣的淒苦與委屈!
“爸爸、媽媽、外婆……”
糖糖下意識就想起身,撲到唐嫿的懷中。
但想到她要是回家,爸爸媽媽又得因為她分開。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糖糖,對不起,是媽媽沒照顧好你!”
唐嫿越看糖糖這副模樣越是心疼,疾步衝到她麵前,就死死地將她箍在了懷中。
“媽媽,都是糖糖不好。”
糖糖怕流下的鼻血會沾到唐嫿身上,下意識就想與她保持些距離。
唐嫿卻是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爸爸其實特別喜歡媽媽,都是為了救糖糖,他才會跟媽媽離婚。”
“糖糖就是個拖油瓶,總是連累爸爸媽媽……”
糖糖受傷,唐嫿本就心疼得要命,聽了她這話,她眼淚更是決堤一般滾落。
“糖糖不是拖油瓶,糖糖是媽媽的寶貝。”
“以後,別再做傻事了好不好?找不到你,媽媽真的好害怕!”
“糖糖……”
薄慕洲也特別特別害怕。
他知道唐嫿嫌棄他,可心中濃烈的患得患失的恐慌,還是讓他忍不住上前,把她們母女一起擁進了懷中。
唐嫿不想搭理薄慕洲。
隻是糖糖此時這麼招人疼,且想要爸爸抱抱,唐嫿隻是嫌棄地瞪了薄慕洲一眼,倒是懶得把他推開。
“爸爸,你不會娶那個壞女人了是不是?”
糖糖仰起臉,淚眼汪汪地看著薄慕洲,“她真的好壞!她告訴我說,爸爸你不要我了!”
“可是我知道,爸爸你愛糖糖,你是為了救糖糖,才跟媽媽分開,她騙不了我!”
“你別娶那個壞女人,你跟媽媽在一起!糖糖不想吃什麼十七天的解藥,糖糖隻想爸爸媽媽能開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