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反應過來,一跺腳,連忙朝糯米和鼠兔消失的方向追過去,可我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糯米背著鼠兔回來了,鼠兔在他的身上瑟瑟的抖成一團,糯米趾高氣昂的,一副打了勝仗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回我身邊挨著我坐下,然後將他身上的鼠兔抖了下去。
我連忙接下落下來的鼠兔,一陣安撫,然後揪住糯米的耳朵,道“說,你做了什麼?把人家嚇成這個樣子?”
糯米看了鼠兔一樣,然後又看看我,眼裏很有幾分得意狡詐的味道。
這時候,一直在顫抖的鼠兔終於說話了。
“太恐怖了!”鼠兔說,“他竟然威脅我不許搶走他的寵愛!大妖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找了這麼個主子供······”話還沒說完,糯米豎立的瞳孔微微的掃了他一眼,他抖了一下,立刻改口“其實還不錯!真的!”
我伸手將鼠兔抱起來,然後回頭狠狠的剜了滿眼無辜的糯米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今天晚上不準上床!”
糯米立刻焉了。
之後的日子裏,鼠兔見了糯米就跟見了瘟神一樣,躲得飛快,隻恨自己爹媽少給自己長了兩條腿。
每次見到這樣的情況,我總會教訓糯米一頓,但是糯米是個記仇的,被我訓過之後便變本加厲的去欺負鼠兔,看到我的時候立刻變成那個小可憐的模樣,日子久了,鼠兔也學乖了,整日待在寵物袋裏不出來,糯米也就找不到機會再去欺負他。
因為之前剛搬過來忙了半個月,剛閑下來又找到了合適的房子,所有又接著搬家,這一忙,又是半個多月。
好不容易終於將所有的事情忙完,我好好的睡了一覺,準備第二天到羊峒去逛逛。
現在正是七月,一年裏最熱的日子,好在羊峒這裏的天氣決定這裏熱不起來,所以我過得甚是愜意。
偶然間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我和嶽明在京城裏,那個地方真的是熱的像是一堆炭火在烤,整個人都跟要化了一樣,嶽明他們的官服很厚,那個皇帝事情又多,所以他每日必須穿很久,日子久了,起了一身的痱子,將他鬱悶死了,後來我便想了個法子,將冰塊裝在布袋子裏,然後在上麵設一道不隔熱的結界,讓他抱著去上朝,可就是那樣,他還是被熱了個半死。那時候我就和他說,等我們以後老了,辭了官,我們就搬到一個夏天也不熱的地方去,當時決定的地方及時羊峒,可惜,現在我好不容易來了這個地方,卻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想著,有些惆悵的啃了一口西瓜,我身邊的糯米叫了一聲,用大腦袋蹭了蹭我,然後伸舌頭舔了舔我的臉頰,我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我按住他的腦袋,說“糯米,乖,不要鬧!我這是最後一次想他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會想他了!”
糯米抬起頭,月光下,他的瞳孔成了圓圓的形狀,就像是圓了的月亮,黑色的瞳仁承載著滿滿月光。
可他的眸子裏都是悲憐的神色。
我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一邊吸鼻子,一邊摸著他的腦袋說“糯米,你怎麼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啊!你真的隻是一隻猞猁嗎?”
他立刻收斂了瞳孔裏的表情,滿臉茫然的叫了一聲,然後伸出爪子扯了扯我的衣袖,表示該睡覺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帶著他一起上了床。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來,大概真的是前一段時間太累了。
起來的時候,糯米突然像是箭一樣竄了出去,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麼,我懶洋洋的躺了一會兒,新買的侍女卻突然過來敲門,道“姑娘醒了?奴婢已經將洗臉水打來了,您看······”話音一落,我就看見那個侍女推開了門,身邊跟著耀武揚威的糯米,它輕巧的跳過來,一副邀賞的表情,我不禁失笑。
洗漱的時候,他一如既往的在一邊又蹦又跳,一會兒湊過來看我化妝,一會兒又在屋子裏不停轉圈,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不是一隻猞猁,而是一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