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路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在將鼠兔拿出來之後,因為顧著給那個男子解釋,所以忘了在身上施結界,可是周圍的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和鼠兔的異常,難道是我多心了?
我猶豫的回頭看了看剛才站的地方,可是並沒有什麼異常,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一路上想著這個問題,時間過得很快,我們就到了男子的宅子。
原來,男子名叫貢布,在藏族話裏就是守護神的意思。聽到這裏我看了一眼前麵的男子,就他剛剛對待鼠兔的模樣,倒是真的有幾分像守護神的樣子。
本來他準備先帶我去看手上的傷的,但是我本來就是個妖怪,再說自己又是一個大夫,早在和他說之前的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將自己的手安了回去,又加上妖族強悍的恢複能力,現在已經沒有大的問題了不僅如此,我還幫他將手上的傷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包的時候,糯米在我身邊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貢布,似乎很是不滿。
包好傷我們就一同去尋洛洛。
洛洛住在村子的最西邊的外麵,據說那個姑娘本來是村中最美的姑娘,可是卻背著父親偷偷的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甚至還私了奔,將他父親氣了個七竅生煙,不顧一切的將他找了回來。可是那個姑娘也是個烈性子,當晚就繩子一係腿一蹬,兩眼一翻上吊了。
第二天發現她去世了的家人幾乎哭死,但是也無可奈何,隻能一邊哭,一邊為她收了屍。
按照藏族的習俗,未出嫁的姑娘和幼童等待遇一樣,都應當實行水葬。
就在一村子的人吹吹打打抬著這姑娘的遺體往水邊走的時候,那姑娘竟然自己又坐起來了!!
這一坐,可是把周圍的人嚇了個魂飛魄散,但是在發現這個姑娘還和常人一樣有心跳有溫度有影子的時候,他們頓時認為這是佛祖的神跡。
她的家人自然將她歡天喜地帶回了家,可是逐漸的,他們發現,這個女孩子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女孩子了。
她說自己叫洛洛,生活在草原的地下,是一隻鼠兔,這可把那家人急壞了,想了很多辦法,那個孩子依舊這麼說,最後村子裏的人也逐漸知道了這件事,都說是被惡魔附了體,於是開始欺負排斥他們一家,他們一家實在沒了辦法,又不能像村裏人一樣將人丟了吧!
最後他們隻好搬出了村子,獨自生活。
聽完這些的時候,鼠兔把自己的毛都哭的濕漉漉的了,他哽咽著說“想,想不到洛洛竟然經曆了這麼多,她,真是苦了她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哭的傻兮兮的鼠兔,轉頭摸一邊的糯米。
“其實他已經很幸運了!”我說。
鼠兔紅著眼圈看我,走在前麵的男子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耳朵動了動,似乎在聽我的話。
我微微歎了口氣,道“雖然她被人驅趕了,可是她的家人都還在他的身邊陪著她,而且她還毫不費力的變成了人類,你不是說她一直很向往變成人類嗎?”我看向手心裏的鼠兔“我沒有被爹爹找回來之前一直在人間流浪,我見過很多的父母為了幾頓飯將他們的孩子買進青樓···”我輕輕咬了咬唇,“所以,那已經很幸運了!”
鼠兔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知道他現在聽不進我的話,也不在對牛彈琴,準備繼續走,這時,一邊的糯米舔了舔我的手指,我不由失笑,又抬手摸了摸他,才繼續往前走。
蜀地的山路一向拐杖的要命,再加上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又下了一點小雨,路也就變得格外的難走,我們一行兩人一鼠一貓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才走到貢布他們的村寨,這還沒完,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我們才到了洛洛和她的家人住的地方。
還沒有走近,明豔的金色浪潮就翻湧著從山間朝我們湧過來,兩山之間幾千米的範圍之內,全都被茂盛的茅草所覆蓋,雨後的暮時黃色的陽光從一邊的山間穿過來,照的中間茅草組成的海洋格外鮮豔,像是從太陽上落下來的碎金流光,璀璨耀眼。
風一過,無數的茅草組成了寬闊的浪潮,像是一塊巨大的被風吹得不斷抖動的金色錦帛,顯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