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麵前湧動的蘆葦猛地炸開,崩在我的結界上錚錚作響。
一時間,無數飛開的蘆葦重重疊疊的砸在我的結界上,硬生生的把我砸的退了數米。
我的視線被擋住了,除了密密麻麻的蘆葦渣,我什麼也看不見,隻能努力的將結界加的更厚。
終於,外麵的蘆葦渣漸漸變少了。
天氣逐漸安定下來。
我看見糯米和貢布背對背站在一起,貢布努力的撐起一個結界,將一人一獸護在中間。
我連忙朝他們衝過去。
味道散的一幹二淨。
我努力豎起鼻子在空氣裏使勁聞,可是什麼也聞不到了,剛才嶽明的血的味道就像是一場夢,讓我忍不住以為我隻是太過思念他,所以出現了幻覺。
可是那樣清晰的感覺,就像攥刻留下的痕跡一樣清晰,我是不會感覺錯的!
我不死心的繼續找,突然,我看到了站在一邊的糯米。
糯米似乎受了不清的傷,有些萎靡,但還是勉強站著。
見到我,他似乎有一些矛盾,站在原地不動。
我走到他們身邊,端詳了糯米很久,開口道“嶽明?”
糯米的耳朵閃了閃,歪著頭,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冷冷的看它,他委屈的撐著身子走過來,想用腦袋蹭我,我立刻退後兩步。
他愣了一下,眼裏的委屈更甚了,又往我這裏小心翼翼的邁了一步。
我依舊冷冰冰的看他。
他輕輕的嗚了一聲,見我沒有後退,就又試探著走了一步,然後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還是不動。
他終於慢慢的挪到了我的麵前,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衣袖,然後伸出爪子小心的挨了挨我的手,我低頭看他的動作,好半天,我笑的諷刺“你不是都把我攆走了嗎?你還來做什麼?”
糯米聽著我的話,眼睛都瞪得溜圓了,眼裏又是懵逼,又是委屈了,嗚嗚的表示自己沒有裝,然後又用腦袋來蹭我。
我心中隻覺得可笑,說什麼都不想理他,於是又往後麵退。可就在這時,那邊一直沒說話的貢布卻突然開口道“你可能看見幻覺了。”
我一怔,和糯米同時轉頭去看他,隻見貢布指著已經變回深綠色的玉帶河說“它變紅的時候,會讓人看見最想見的東西。”
我轉頭的動作僵住了。
半晌,我道“你說的是真的?”
貢布看著我的眼睛眨也不眨,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心裏一陣失落。
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我蹲下來,默默的將糯米抱緊,糯米立刻在我的懷裏蹭蹭,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臉,我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連忙把淚擦掉,我轉回來歉意的朝貢布一笑,道“最近老是犯迎風流淚的毛病!”
貢布木著臉看我。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借口蹩腳得很,就就轉過去摸身邊的糯米。
一挨到他,我才想起來糯米還受了很重的傷,於是趕緊幫他檢查傷勢,大概是出去之後他就一直跟在貢布身邊,糯米除了體力透支之外,隻有右邊的爪子上劃了一條很長的口子,讓我心疼壞了。
正在包紮的時候,洛洛抱著鼠兔來了,見鼠兔見糯米受了傷,神情一下子有些複雜,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包紮好傷,我和貢布一起回了房子。
走到一半的時候,貢布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被嚇了一跳,剛想回頭問他怎麼了,糯米竟然也開始著急起來,圍著我不停的轉。
“你沾到紅色玉帶河的水了?”貢布死死的瞪著我,有些焦急的問。
我莫名其妙的點點頭,剛想問怎麼了,那家夥就一把將我甩到地上,強行捉住我的腳,就要脫鞋去襪,我嚇的當時就給了他一巴掌,然後使勁把腳縮回來。
“你幹嘛?”我抱著自己的腳,警惕的盯著他。
那邊的糯米眼裏似乎帶上了一點笑,還沒等貢布回話,糯米就湊上來,伸出爪子點了點我已經被紅色玉帶河染紅的鞋,示意我脫下來。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著糯米的動作,還是乖乖的將鞋子脫了。
可這一脫,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腳上沾到了紅色河水的地方竟然腫了起來,像是在鹵水裏煮了一回,一眼看過去,像是發泡了的蘿卜似得,裏麵還在不斷滲出暗紅色的溶液。
而更詭異的是,腳成了這個模樣,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忽然之間,我腦海裏閃過一個類似的場景,一個念頭在我心裏飛快成形。
我咬咬唇,不讓自己去看自己已經成了鹵豬蹄的腳,然後問“怎麼會這樣?”
貢布的眉都皺成了一團,盯著我的腳,道“你什麼時候摔進去的?”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繼續問“玉帶河的水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貢布不理我,隻是走過來蹲在我麵前,示意他背我。
我不動,依舊站在原地,問“你到底瞞了我們什麼事?”
貢布蹲在地上的身子僵了僵,可是還是沒有說話,這時,一邊的洛洛好像看不下去了,她走過來擋在我和貢布的中間,開口道“江姑娘,請您先讓我們帶您去治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