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周天明在蘇州沒有玩，他在第二天就回去了，帶了一身的傷痛回到了家，麵對著當年董瑞雪的房間裏放得好好的物件，他放聲大哭，可是沒有人理他，他知道，自己的愛情死去了，再也無法像他的小說中寫的那樣神話般地複活了，想著想著，他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報複的計劃，他決定要懲罰一些人。以償還自己在這五年中所失去的一切，他絕不能夠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滴鈴鈴”響著的電話達斷了他的思緒。
他連忙跑過去接。
“是周天明嗎？”這樣的聲音很熟悉，他驚訝地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不敢確定是不是她。
“周天明嗎？”電話裏的聲音正是董瑞鳳發出的。
這一次，他才回過神來：”是的！我是周天明，你是董瑞鳳吧？”
“嗯！是啊！我是小鳳啊！周先生！我想告訴您一件事情，不過請您先原諒我好嗎？“
“你說吧！是什麼事情。”周天明聽見董瑞鳳毛麟角稱自己為先生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於是幹脆也就不說客套的話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嗯！是這樣的，我在秦漢哥的幫助下做成了一件我最愛的事情；銷售時裝。所以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能夠去您那裏上班了。真是對不起！”
“哦！我知道了，沒關係，我想，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掛電話了。”
周天明的口氣雖然還是那樣平和，可是你要是在場的話一定不會相信他的臉劇然可以變得這麼的蒼白，因為就在一分鍾之前，他還想著怎樣將這個和他通話的小妹妹騙到南京來做董瑞雪的替代品，做自己的奴隸，現在，一切都表明了他的計劃還沒有出爐就宣告了破產。
“嗯！好的！再……”董瑞鳳還沒有說完見字，就聽見了電話中穿來的斷點聲，他將電話掛了。
她搖了搖頭對秦漢說：“漢哥！周天明生氣了。”
“我就知道他會掛掉電話的，這個男人，唉！將來的日子會很苦哦！”秦漢歎了口氣說道。
“你呀！對他太好了！誰像你這樣仁慈的？”董瑞雪在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愛人的背脊，細心的她看出來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腰已經比前一個月彎了一點了。
她心疼地走上前，看著愛人正在那裏一門心思地工作著。她越發地不忍，一個人偷偷地跑了出去，她知道他的背是怎麼駝的，雖然她和秦瓊盡了全力。可在文學上的事情還是得由他來做，他整天沒日沒夜地工作，晚上就是過了零點之後都還沒有休息，而自己呢？除了能夠想想辦法之外，就沒計可施了，想到了這裏，他的影子越發地在她的腦海裏清晰了起來，仿佛他就站在自己的對麵似的。
她偷偷地哭了起來，一邊走著一邊哭著。淚水在臉上很快就被風吹幹了，她不由自己地走著，來到了當時自己倒下來的那塊長長的條形石凳上。坐在那裏，停止了哭泣，她的腦海裏閃現的全都是他的影象，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深情地為一個男人痛苦過。她明白他的心，他是為了給自己更好的物質生活才會這樣地累的，他要是沒有她，一定不會這樣地忙於生活的。她想來想去，想走開，想離開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好男人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她知道，他在她來之前沒有愛過女孩。那倒好，他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他的小日子，可是她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之後立即使他的心裏有了很重的責任感，在前幾天他還曾經對她說：“我不想讓自己聽下來，我想讓自己成為專屬於你的永動機，如果你要是走了，離開了我，那我就會立即停下來並永遠都無法讓自己啟動的，這就好比是一台電腦，在遇到你之前，我是可以控製自己的，可是在遇見你之後，我就由你來控製了，所以，我的夢想就兩個；一就是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二就是你永遠做我的主人，好不好？”記得當時她是笑著回答他的：“你呀！白天沒有在小說裏麵酸夠，現在還跑到我這裏來給我繼續酸！好啦！早點休息吧！我答應你就是了啦！我是你的主人，行了吧！真是酸得夠嗆！”
而現在的她對於自己所說的話產生了莫大的後悔，她並不是後悔自己留在了秦漢的身邊，而是因為她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因為生活的擔子太大，太重而垮掉，她想了半天，也坐在那個風呼呼吹著的地方坐了半天，卻絲毫不覺得有一點冷，她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她到了家的時候家裏一個人影子都不見了她找了半天，正坐在壁爐旁邊氣喘籲籲的時候，秦漢和秦瓊兩個人回來了，他說“哎呀！你跑到哪兒去了呀！這麼冷的天，不要到處亂跑！小心著涼了！不聽話！”他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手，拉著妹妹去做晚飯去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那裏坐著。
她幸福地笑著，眼裏心裏都是滿足。
“開飯咯！”秦漢像個大小孩似的將碗端到了她的麵前，在她的鼻子前麵晃了一圈之後，這才端上了桌子。
董瑞雪笑著鑽到他的後麵，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真正地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碗正好被董瑞雪接住了，他連連地拍著自己的心口說道：“哎呀媽呀！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秦瓊笑著從廚房裏麵端了一大碗魚湯出來，一邊走著一邊吆喝著：“饞貓眯，吃魚咯！”一邊用眼神瞥了一眼哥哥，秦漢無奈地說道：“唉！看來今天你們倆呀！是冷得穿一條褲子咯！明天我讓你們去買衣服！別叫冤！”說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秦瓊和董瑞雪則在對麵假裝生氣地看著他。
飯快吃完的時候，董瑞雪忽然打破了沉默，她低著頭說：“秦漢！小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商量。”
“嗯？什麼事情啊？”秦漢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秦瓊也放了下來。
“嗯，我想明天出去找工作去。”董瑞雪輕聲地說道。
“幹嘛呢！怎麼想到找工作了呢？是不是嫌我這裏環境不好？還是工資太少？”秦漢不高興地噘起了嘴。
“不是，不是，你知道的！這麼大的一個家我們姐妹三個做的事情還沒有你一個人做的一半多，我不忍心再看見你這樣忙下去，你知道說人，總是讓我們多休息，而你自己呢！總是忙這忙那的，一天都睡不到六個小時，我想，我出去找份工作至少也可以減輕你的負擔啊！”
“你看你說什麼呢？我這陣子是忙了一點，但那些都是以前留下來的工作，忙有什麼不好的，能夠活動筋骨，再說了，我是男人嘛！不是有句廣告詞上麵說嘛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嘛！我還隻是小忙，這麼點工作，累不倒我的！我答應你就是了，以後呢！我每天都保持八小時的睡眠，這樣好了嗎？你看你哦！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我不許你出去工作，又髒又累的，我可……”
“我哥呀！打死他都舍不得你去上班呢！”秦瓊笑著搶過了話。羞得董瑞雪的臉上紅紅的，她的頭更低了，她在笑，今天半天的腦力勞動總算是沒有白費，得到了他的口頭保證，她的心裏舒坦多了，於是笑了笑：“嗯！那好吧！我就聽你的，不出去找工作了，不過你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每天保持八小時的睡眠！要不然我就走！”
“嗯！知道了啦！看你！”秦漢笑著端起了飯碗，秦瓊和她也不約而同地端起了飯碗，秦瓊暗暗地用大拇指向她示意，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心裏歡呼著：“我們成功啦！”
周天明在酒吧裏一直泡到淩晨，服務生在吧台下麵發現了喝得像團泥似的的他。於是服務生將他扶到門口後叫了一輛出租車，將他送回了家，一到家，他就立即往洗手間裏麵衝，還沒有到，就哇哇地吐了一地，他癱倒在地上，服務生使勁了全力都沒有讓他再站起來，於是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周天明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身上全是汙物，他便將衣服脫了，放進了洗衣機，卻不知道放洗衣粉，就這樣，過了半天，他才想起了在洗的衣服口袋裏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可是已經晚了，口袋裏的東西被洗成了一團，他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將那最重要的東西從那一團紙中分離出來，他灘了一口氣，爬上了以前董瑞雪睡過的床，在上麵想著以前在這張床上麵發生過的事情，越想越氣，他忽地跳了下來，罵罵咧咧地叫道：“媽的！……”
撒完了氣，看著家裏一團狼籍，他頓時沒有了主意，他想收拾，可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於是最後便放棄了這樣的打算，打開了電視……
這一天，他第一次一個字都沒有寫，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他才後悔自己今天一天的行為，可不久後，他便又自相矛盾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一邊抽著，還一邊罵道：“寫什麼作！不寫了！從今以後不寫了！不寫了！”最後在斷斷續續的罵聲中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又見到了董瑞鳳，那個絕色的美女，他在夢中對著她說他愛她，然後她就答應了，然後兩個人一起上街狂購物，回到家後瘋狂做著那男女之間最原始的事情，他還夢到了這個小女子在床上的聲音和自己的喘息聲，這時候，他的嘴角流出了一道口涎，是那種黃色的……
“軍人的生命是自己的，更是國家的！”周嵐在自己的日記裏麵這邊樣寫道。隨著退伍日的到來，他每一天都會寫一些東西，不為別的，用他的話說，就是將來回家了，有個念頭可以想的。
老兵們的訓練早就不進行了，隊長也還和以前一樣整天整天地將自己悶在宿舍裏麵不出來，老兵之中也就隻有周嵐經常去他的宿舍，可就是他，也不知道隊長的心裏在想著什麼事情。
“隊長，我們出去組織一下，來場籃球賽怎麼樣？”周嵐坐在隊長的床上說道。
“籃球賽？不，不要了，你們都快走了，好好養養身體，不要再劇烈運動了！知道不？”隊長看了看窗外的河，它還是像昨天那樣汩汩地流著，流向東海，隊長不經意地歎了口氣說道：“唉！葉落歸根，萬流入海呀！”
周嵐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站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卻被隊長攔住了，叉開了話題：“走吧！兄弟！打籃球去！”
從隊長的表情，周嵐漸漸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將這件事情和隊長最近的不同尋常聯係起來看，應該是合理的。
於是他便低著頭，走在隊長的身後，去了籃球場。
“兄弟！你去叫幾個來，我這裏有指導員和排長，剛剛好五個！就等你啦！”隊長說道
“嗯！好的！我馬上就到！”周嵐一邊走著，心裏卻一邊在流著淚，眼看著最信任自己的人也要走了，離開這片綠色的國土，回到那來時的地方，他怎麼能夠不心酸呢？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唉！……”
深秋，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們抒寫離腸愁緒的季節，在這樣的時節中，沒有人去管那以前所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了，因為在所有的即將要退役軍人的心中，現在，在也沒有什麼比離別值得去關注了，軍人的固有思想和榮譽感，集體感在這樣的季節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雖然早已被通知不用參加日常訓練了，可是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堅持著作息製度，訓練的時候，每個人都自覺地站在了隊列的一邊，指導著新同誌們的動作，在閑暇時分，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會主動地去拿起了掃把，將訓練場地打掃得幹幹淨淨，沒有人去偷懶，更沒有人去違紀，一切的一切都還像在三月裏麵一樣，秩序井然，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