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異族!
要不是他出現在這裏!
我也就不會招惹雷剛!
對……一切都要怪那個廢物!
少年心裏默默安慰著自己,下意識的把所有過錯推到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羅晨身上,同時看向羅晨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怨毒。
雷剛望著那少年,眼底多了些許戲謔嘲諷,嘴唇上下開合,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敢去虎跑山脈嗎?”
一句話,直接讓少年無話可說。
虎跑山脈是什麼地方?
那是方圓八百裏第一險地,遮天蔽日的林子裏,毒蟲猛獸橫行,妖獸吞吐日月星輝錘煉體魄,在常年雲霧瘴氣掩蓋的最深處,據說還有築基大妖存在。
可虎跑山脈一樣是烏村狼村以及附近幾個村落的食物來源,這裏太過於凶險,村裏口口相傳的故事提起過,祖先剛剛來這裏的時候,也曾試圖種植過糧食,結果卻引來了一大群比老虎還要凶猛百倍的蟲子,死傷了許多人,無奈下隻能以村裏最強的人組成獵殺隊進入虎跑山脈獵殺妖獸猛獸。
獵殺隊也是從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隻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烏村實力一點點的削弱,獵殺隊的門檻也一點點的降低,到如今,隻要擁有凝氣中期的實力都能加入獵殺隊。
也隻有負責獵殺猛獸妖獸的獵殺隊才敢進入虎跑山脈,別說這群洗髓還沒徹底完成的少年孩童,就是對於烏村其他凝氣前期的修士來說,進入虎跑山脈就等於送死。
而羅晨和其他人不同,他不能洗髓,也無法凝聚靈力修行,卻從十歲開始一次次進入虎跑山脈采摘藥草,不僅每一次都成功的活著回來,還帶回不少珍稀的藥草做成藥湯服下,配出藥浴浸泡。
因此村落裏不少人都驚訝羅晨進入虎跑山脈的底氣,更加奇怪的是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見少年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雷剛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笑道:“羅晨是廢物,你又是什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羅晨在十歲,連洗髓都無法做到就敢進入虎跑山脈采藥,更重要的是每次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僅這一點,他就勝了所有人。
不說那些凝氣前期的修士進入虎跑山脈是否能活下來,就是作為村裏最強戰力的獵殺隊員在虎跑山脈裏也會有受傷的時候,甚至是死在裏麵,絕對沒辦法做到像羅晨一樣毫發無損。
再說下去,豈不是自打耳光?
“夠了。”自從雷剛與那少年發生爭執開始就保持沉默的戰熊終於開口,冷凝如刀鋒般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臉上,刮的人臉生疼。
“你們覺得別人是廢物,先給我證明自己不是廢物再說,現在舉鼎測試實力。”
洗髓境界測試實力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舉起石鼎,一尊很重的黑色石鼎,然後向前走,走的越遠越好。
石鼎就放在廣場中心,鼎身漆黑如墨,也就是戰熊的身後,這石鼎很重,重量大概三百斤左右,是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雕琢而成,被放在廣場中心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風風雨雨,那些曾經雕琢的刀斧痕跡早已消失,鑄造石鼎的人也早就化為一捧黃土。
在場的很多少年孩童看見石鼎臉上頓時沒了顏色,想要離去卻已經晚了,在戰熊的強迫下一個個的垂頭喪氣的走到石鼎前,嚐試著將其舉起,但沒有一個可以做到。
稍微好一點的也隻是將石鼎舉到腰部,沒有完全舉起來,三百斤的重量,除非是靈力進入骨髓,否則是肯定無法舉起的,在場的大多數人靈力也隻是進入筋骨五髒。
看著那些少年舉鼎的成績,戰熊的臉色越發難看,冷著臉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最後一個人舉鼎之後,才開口嗬斥道:“這就是烏村的未來,靠你們烏村還有個鳥未來,連個三百斤的石鼎都舉不起來,等你們長大了,恐怕烏村不是被山裏的妖獸滅了就是被其他村落屠了。”
“叫你們修煉,你們不是喊疼就是喊累,靠你們烏村早晚得滅亡。”
“你們以外你們是那群老家夥故事裏的王朝後裔,血脈多高貴是不,我呸,以前再怎麼強大是以前,現在你們的實力連凝氣一層都沒有,山裏隨便一隻妖獸就能宰了你們。”
然而其中一個被他叫上來舉鼎的少年低聲嘀咕:“這石鼎重三百斤,至少需要力入骨髓才能舉起,這不是存心刁難我們嗎?”
“好好好。”聽見有人頂嘴,戰熊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的疤痕猙獰無比,宛如從地獄裏爬出的修羅惡鬼,隨後大聲說道“你們認為不會有人舉起來,我就找一個能舉起來的給你們看看”
一旁的雷剛看見戰熊發怒的樣子,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當初他在洗髓的時候戰熊手底下練過,留下了一部分心裏陰影,所以看見他發怒的時候,禁不住會有點害怕。
隻見戰熊仰頭吼道:“羅晨,給老子我滾過來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