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有這麼些嘍囉麼?”阿道夫·霍伊爾爵士從地上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屍體上拔出了他的佩劍,用腳踩著屍體擦了擦劍上的血跡。
“看來聖魯卡斯也不想打下去了,這十年的戰爭把兩國都折騰夠了!”傑瑞德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回洛裏了?”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麼,我堂堂爵士竟被派到這操蛋的鬼地方作戰,真是奇恥大辱!”霍伊爾爵士說完吐了一口痰。
“可是我們再在這裏待下去也沒什麼事可幹了,感覺聖魯卡斯根本就無心和我們戰鬥嘛!”羅伊也附和道。
霍伊爾爵士一腳踢開一個敵軍士兵的屍體。“一切隻能看上麵的意思,‘上麵’你們懂麼?所處的位置象征著所擁有的權力,他們地位比我高,就像我的地位比你們這些笨蛋高一樣!”
“聖魯卡斯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要是他們和北邊的密勒結盟的話我們可就危險了!”傑瑞德嚴肅地說。
“得了吧,你那笨蛋腦瓜子就別想那麼多了,老老實實聽我的命令就行了!”霍伊爾爵士騎上了他那穿著銀甲的戰馬,鄙夷地望著傑瑞德:“你個膽小鬼該不會是害怕了想回家找媽媽了吧!”
羅伊清楚地看到傑瑞德垂下的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滿眼的怒火,嘴巴卻是緊閉著的。傑瑞德的母親早在十年前就被強盜所害了,而霍伊爾明明知道這點卻還這麼嘲笑他。羅伊注意到傑瑞德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鐵劍,似乎隨時都會砍下霍伊爾的頭顱。
這裏是位於瓦西利安西南方的拉科尼亞,一個荒漠中的城鎮。十年前聖魯卡斯的大軍橫渡戰爭之海進犯瓦西利安,占領了西南方的大部分城市,拉科尼亞就是其中之一。經過長時間的征戰,瓦西利安逐漸收複了大部分失地,而霍伊爾等人就是被王國派遣來清理敵軍殘餘部隊的。
經過這幾個月與聖魯卡斯殘兵的戰鬥,傑瑞德的心中莫名湧動著不安感,而且最近愈發強烈。他注意到敵人似乎完全沒有鬥誌,軍心散漫,毫無凝聚力。敵人一定是在密謀著什麼——傑瑞德心裏這麼想。但是麵對著像霍伊爾這樣的長官,他的所有推測都隻能埋在自己的心底。
阿道夫·霍伊爾爵士自稱出身於貴族世家,但大家都知道他所謂的貴族世家其實是他祖父那一輩時買下來的。霍伊爾的祖父靠販賣禁藥發了財,當時正值太平時期,而國王坦格瑞恩三世揮金如土,導致國庫資金匱乏,於是便開始公開出售貴族名號與爵士頭銜。霍伊爾的祖父就是那個時候成為貴族的。霍伊爾祖父幹得是見不得光的肮髒勾當,自然也沒有多少貴族氣質與修養,而這一點很好地被阿道夫·霍伊爾所繼承了下來。
阿道夫·霍伊爾爵士不過三十餘歲,他裝出來的“高貴”舉止與不屑一顧的態度沒有體現出他的高貴身份,反而讓人看到了他的自命不凡、不可一世。此刻他正騎在馬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荒漠中的一片廢墟,右手撓著下巴的絡腮胡子,完全沒把傑瑞德他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