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裏依然十分昏暗,微光從那扇小窗射進來,但是可雅萊絲此刻卻不再追尋光芒去關注那窗外的世界了,因為那扇小窗對麵的鐵門外傳來了希望。
不久之前她還在想著自己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沒有了神之子的力量而且眾叛親離的她也許能做的隻有跪下來祈禱。歐登有很多人是信奉月之女神的,月之女神掌管著狩獵和生育,人們認為討好了女神就能不愁吃穿,過上好日子。可是可雅萊絲她並沒有什麼信仰,她從來就不認為能夠通過祭拜神靈改變生活的現狀,她認為一切都隻能靠自己,所以她從小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但是她的母親是信仰愛與和平的女神的,可雅萊絲聽說信仰愛之女神的更多是瓦西利安的光之教會人士,在歐登信仰愛之女神的並不多見。關於母親為何會有著與大多數人不同的信仰,可雅萊絲之前回憶起來的那段記憶中給了她更多的疑問,她記得那段記憶中母親說過生她時本來是難產的,可是突然就一切順暢了,父親說這是“愛之女神的庇佑”,可是掌管生育分明是月之女神的事,為何父親會說是愛之女神的保佑呢?再加上之前自己被告知是愛與和平女神的神之子,雖然現在所有的能力都已經被克洛給奪走了,但是這也暗示了她和女神貝拉之間一定有著某種淵源。
她想著之前騎士克拉克最開始告訴她的關於神之子的“覺醒”的事,又想起那個自稱是風與自由之神的神之子的金發法師和克洛最後提到的她並未覺醒,她知道這其中一定還有更多的奧秘等待她挖掘。而且現在眾人都忘記了克洛的真正身份與力量,很可能就是他在搗鬼,所以她必須逃出去找到克洛,弄清克洛最後那些話的意思,發現他的目的以及獲取一切的真相。
正當她對如何逃出去一籌莫展時,厚重的鐵門外傳來了戴夫的聲音。戴夫這個人可雅萊絲之前並不了解,她不知道為什麼戴夫當初會選擇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之前眾人講述各自的故事時戴夫也是簡單地一筆帶過了,並沒有說出半點可以更進一步了解他的信息,而且可雅萊絲隱約記得在自己被克洛吸走力量昏迷前看到了戴夫對著她衝過來。戴夫是那幾個跟著她的戰士中唯一活下來了的,而且是戴夫在審判時給出的關鍵口證才令她被囚禁在這最高監獄裏。戴夫的姓氏是斯諾,這也是她在審判時聽他自己介紹才知道的,這個姓氏可雅萊絲隱約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聽到過,應該是個自己認識的人。這個作證把她關進來的戰士這個時候為什麼會來救她呢?而且之前作證時已經不再使用敬稱直呼她名字的戴夫此刻又突然叫起了“洛芙爵士”,這些都讓她滿腦的疑問。
“戴夫?!怎麼會是你!”可雅萊絲腦袋貼在門上,隔著那塊厚實的鐵板向外麵傳達了自己的疑惑。
“這些等我把你救出來再說,現在你先退後!”
可雅萊絲後退到那扇小窗下,這時她前方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那扇鐵門被什麼東西給撞上了一樣,接著便是牢門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慢慢往裏打開了。當門開啟後,借著門外牆上的火光,可雅萊絲看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他穿著特製的有著好幾個環的皮甲,那些環裏都插著各種武器——他胸前的兩個環扣上插著兩把匕首,腰後橫插著一把十字弩,左腰是裝滿了弩箭的箭袋,右腰別著一把手斧。可雅萊絲注意到他背後還有個巨大的皮質劍鞘,但是裏麵是空的。
“洛芙爵士,我們快走吧,路線我已經定好了,等其他人發現了就不好辦了!”戴夫站在門口向可雅萊絲招手。
“別叫我什麼爵士了,我現在隻是個犯人,還是就像之前在審判時一樣叫我可雅萊絲吧!”可雅萊絲說著跟上了戴夫的步伐走向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