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李淑芳發下最後通牒,再不回家,就再也不做她愛吃的糖醋小排骨、再也不讓趙伯伯接她放學了。流光總結,古人誠不欺我,還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簡直是往心尖尖上刺呀!
抱上2本厚實的課本裝裝門麵,走到校門口,趙伯伯站在車旁等她,流光歡快的上車,車程不長不短,2個小時。流光坐在後麵昏昏欲睡,進了小區,才打起精神。到了家門口,下意識地瞄了眼旁邊林睿房間的窗口,同往常一樣,窗門緊閉。甩開心中報的幻想,走進自家大院,還是小時候那般,媽媽站在門口接她。換鞋進門,幾乎有一個月沒回家了,一切都沒有變化。順著香味,立馬就發現餐桌上全是最愛的菜肴,眼睛發亮。李淑芳看到女兒的樣子,笑笑道:“洗洗手就可以開飯了。”話音剛落,“嗯嘛”一個響亮的吻就印在了她的臉上,流光得逞的笑了:“媽媽,我可愛你了!”
飯桌上一如既往的沒有爸爸,流光吃的很舒暢,給足了媽媽麵子,飯後實在撐的不行,被媽媽拖起來,一起散步消食。走在小區的林蔭小道上,草木鬱鬱蔥蔥,也稱得上是鳥語花香了。流光很喜歡同媽媽談心,媽媽喜歡回憶流光剛出生的時候,然後沉靜於當初的美好,可這一次的開場白,讓流光神情一斂,該來的總是要來。
“小六,你長大了,媽媽有件事必須告訴你”李淑芳麵上波瀾無痕,下一句卻是驚濤駭浪“你有一個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風兒吹過,初夏的斜陽在天空中潑出一片豔色,半晌聽到淡漠的聲音,流光的聲音:“我知道,從小就知道,我5歲的時候就知道,有一個男孩把我的爸爸叫做爸爸。”語氣平和,跟談論今天的天氣沒兩樣。說完拉起李淑芳的手,揉了揉,看向她微微一笑:“媽媽,你還有我。”
小時候,在流光心裏,媽媽是最最美好的,溫柔賢淑,做什麼都是相得益彰。長大一點,流光才漸漸看到媽媽光鮮外表下的堅韌。後來的後來,流光才相信,原來自己看的還不夠明白。
人生總有那麼一件兩件不得不做的事,比如上學,比如考試。菜嬸,lily和流光雷打不動的繼續坐在圖書館的角落啃書。確切的說,菜嬸是被lily和流光壓來圖書館,然後她一個人啃複習資料,其餘兩人一個看雜誌一個看小說。用lily的理論就是:我們寢室,作為一個獨立存在並且還要繼續存在的一個團體,我們一定要發揚馬克思列寧主義精神、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所以我們要協同合作,共同進退。菜嬸憑著她平時優異的理論基礎和紮實的課堂文化成績,成功的拿下了負責所有科目的複習任務。Lily自薦,負責將菜嬸完成的試卷答案傳抄,大家對她眼光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深深折服,再加上之前的意外的小插曲,完全沒有異議的全數通過,特別是流光,舉雙手讚成。對於考試作弊,無外乎天時地利人和,流光要做的很簡單,占3個靠譜的座位就成了。說起這個專業的作弊團體,第一場考試可不是這樣分配任務的。
大一的lily姐太天真,才導致了那場“意外的小插曲”的發生。她認為隻要有一定準確率的答案和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萬萬不可能掛科的。那天,lily姐通過不同的手段和渠道,早早的占好了3個靠後的座位,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考試過程中菜嬸也是不負所托,基本沒遇到什麼碉堡性的難題,半個小時就把任務完成,把□□重抄一份暗暗地遞給了流光。流光美滋滋的快速抄完,看看身後的lily,隻要把答案傳到後麵就大功告成。
不過陰溝裏的船兒總是要翻上那麼兩翻,才對的起上課認真聽講的那些瓜娃子們。當流光直接把答案拋到lily桌上的時候,監考老師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敲了敲流光的桌子,什麼話也沒說,拿著小字條就走開了,順帶拿走的還有流光的試卷,剩下lily一個人在那裏垂淚。
可憐的lily姐,立馬改變方針策略,這一新的改革,直至大學畢業都堅固不催,足可見其功效。改良的方針就是本文開始所提到的,流光和lily的工作重新分配,任務對調。第二場考試,流光這次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裏包袱,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考場占座位。不知是誰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肯定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有多大的影響力和多強的號召力,當然他也不知道當所有的鳥兒都早起的時候,競爭也是很激烈的。看到考場後半邊全是黑壓壓的腦袋,隻剩下前麵空蕩蕩的空位,想到自己傳字條的失敗經曆,流光在沒有起風的教室裏麵抖了抖。
過程雖然坎坷波折,結果倒是峰回路轉,lily姐看到流光占好的位置,滿意的點點頭,果然不出她所料,美色雖不能當飯錢使,但換個座位還是綽綽有餘滴。
往後的考試自然天衣無縫。直至最後演變成將近考試,她倆還在圖書館心無雜念的看小說、看雜誌,真是,沒有最墮落隻有更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