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一桌的旁邊,是另一家人。
不同於寧次和日足兩個人,那一家人是完整的一家人。
溫柔的媽媽,嚴肅但慈愛的爸爸,寵溺的哥哥,調皮的弟弟。
一家人其樂融融,相互照顧,看上去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騙人的。
寧次一點兒也不羨慕。
他甚至覺得煩悶。
如果是他的話,太吵的小孩子會讓他很想要割掉對方的舌頭。
太嘮叨的母親也是一樣惹人厭惡。
裝模做樣的父親更是讓他想把對方的腦袋踢掉。
唯一看得順眼的,也隻剩那個安安靜靜,照顧別人的哥哥了。
但他也很討厭故作成熟的小孩兒!
所以說,人類的血緣聯係真是很討厭的東西。
因為有這些的存在,就不得忍受嘮叨、責罵,甚至是一些被稱之為“期望”的東西。
察覺到身邊那家人弟弟的目光好奇地落在自己身上。
寧次扭頭,朝著他做出一個鬼臉。
小屁孩兒立即瞪圓了一雙眼睛,臉頰氣鼓鼓的,像是一個河豚。
一戰告捷。
寧次心滿意足地吃著日差給他烤好的烤肉。
日差是一個安靜、貼心的父親,一直沉默地照顧著寧次。
讓他的碗中從來沒有缺過食物。
這一點使他很滿意。
“佐助,不可以那麼沒禮貌。”
宇智波鼬無奈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對弟弟怒視陌生人的做法感到歉意。
身邊那桌人是日向一族分家的族長和他的兒子,那個孩子看上去和自己的弟弟像是差不多大的年紀。
被哥哥教訓的佐助委屈地癟了癟嘴。
分明是那個白眼睛的先給他做鬼臉的!
佐助覺得很不服氣,越想越生氣。
他幹脆轉過頭,用小孩子惹人發笑的凶狠瞪著寧次。
殺傷力為零。
寧次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惡意。
他緊盯著佐助,目光如刀,仿佛要刺穿對方的靈魂。
就在這一刹那,日差遞過來一片用蔬菜包裹的肉片,寧次下意識地咬了一口,然而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佐助。
突然,寧次的純白色瞳孔在一瞬間變成了猩紅的豎瞳,仿佛被某種力量所控製。
而在佐助的眼前出現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一條八頭八尾的巨蛇正盤踞在眼前這個討厭鬼的身後,猩紅的瞳孔中透露出陰鷙而冷酷的光芒。
那毒牙如同長刀一般尖銳,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意。
腥氣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那血盆大口仿佛要一口咬掉他的腦袋,佐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仿佛被冰霜凍結,無法動彈。
他的眼圈兒慢慢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硬是沒有掉落下來。
正在為弟弟烤肉的鼬發現了他的異常,趕緊摸了摸他的臉頰:
“怎麼了?”
佐助一個勁兒地搖頭,往鼬的懷裏鑽,肩膀不停地聳動。
美琴和富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地看向了鼬。
鼬也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
鼬下意識看向了寧次,直覺和眼前的小孩兒似乎有點兒關係。
寧次朝著他露出彬彬有禮的笑容。
沒有任何的異常。
鼬無計可施,隻能不停地安慰著自己的弟弟。
寧次挑了挑眉,眉眼間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他繼續用餐。
一舉一動優雅的像是從大名府裏走出來的貴君。
日差目光中浮現出了疑惑。
從被刻下籠中鳥之後,寧次的性格就發生了變化。
日差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隻能將其歸結於籠中鳥的刻下給寧次造成了心理傷害,以至於性格大變。
籠中鳥這樣罪惡腐朽的製度,的確擁有讓人一夜成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