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鳳嬌一群女流之輩敢在這時候站出來,人群中當即有人冷笑道:
“嗬,真是笑話,一群娼妓不待在青樓裏伺候男人,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是啊,看看你們一個個袒胸露乳的樣子,成何體統!”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一個年邁的老書生,痛心疾首的道。
吳鳳嬌手下姑娘們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常年混跡風月場所的她們,各個練得牙尖嘴利。
“呦,這不是周老先生嘛,奴家記得前不久深夜裏你還摟著奴家,叫著我“小寶貝兒”,今兒怎麼就說奴家傷風敗俗了?”
年邁老先生聽後老臉一紅,趕忙捂臉躲到人群後麵。
“哼,一群沒有種的男人,隻會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關鍵時候,連個屁也不敢放!”
“就是,等什麼時候他們的妻女被像陳家這樣欺行霸市的人擄走,賣到我尋春坊這樣的地方,就有他們哭的時候了!”
“連我們流落風塵的女子,這時候都敢於站出來,而你們呢?”
麵對尋春坊姑娘們的冷嘲熱諷,剛才還出言諷刺的那幾個人,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樣,頓時沒了聲音。
吳鳳嬌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甩著手中的絹絲手帕,領著姑娘們走到了瀟延麵前。
“瀟公子。”
“老板娘。”
兩人彼此行了個禮之後,吳鳳嬌對著瀟延道:“瀟公子請放心,雖然我們尋春坊人微言輕,但這個時候我們還是願意為你盡上一些綿薄之力。”
“多謝老板娘。”
此時的瀟延心中,非常感動。
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會是一群風塵女子。
就在瀟延和吳鳳嬌說話的時候,站在吳鳳嬌身旁,一名身著半透明妃色煙蘿紗衣,麵遮輕紗的女子。
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然後向著瀟延欠了欠身,輕聲說道:“奴家月從雲,見過瀟公子。”
瀟延轉頭一看,認出這名女子正是那天晚上在尋春坊彈奏琵琶的花魁月從雲。
沒想到,今天她也來了。
被麻繩綁住的趙逸塵突然開口嘲諷道:“哈哈,不得不說瀟公子真是好魅力。”
“竟會讓一群殘花敗柳甘願為你得罪我們趙家,還真是讓在下好生羨慕啊……”
聽到他口中的汙言穢語,尋春坊的姑娘們氣的柳眉倒豎。
她們心中的怒火燃燒不止,但又有些忌憚他的身份,無奈隻能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聒噪!”
月從雲麵色一冷,剛想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家夥。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隻見瀟延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趙逸塵的麵前。
他麵容冷酷,眼神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
展開手中凝血烏金扇,輕輕一揮。
扇子的邊鋒在趙逸塵的臉頰上劃下一道淺淺的傷痕,鮮血緩緩滲出。
瀟延掐著他的脖子,聲音冰冷而低沉,湊近他的耳旁說道:“再敢滿嘴噴糞,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瀟延的話語帶著無盡的殺意和威脅,令趙逸塵不寒而栗。
他的突然出手,震驚了月從雲。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瀟延的背影。
好快!
此人的身法怎會如此之快?
與月從雲同樣震驚的還有尋春坊的姑娘們。
她們一個個眼睛瞪得渾圓,嘴巴張成O型。
不過在震驚之後,立馬露出崇拜的表情。
“哇——沒想到一向溫和儒雅的瀟公子,發起火來竟然這麼帥!”
“是啊是啊!我感覺我的心都要化了~”
“他是因為趙公子罵我們殘花敗柳才會生氣的對嗎?”
“一定是的!”
…
與瀟延冰冷的眼神相觸,趙逸塵忍不住吞咽下口水。
色厲內荏的道:“你以為就憑這些下賤的殘花敗柳,官差們就會相信你的話嗎?”
瀟延聽後,沒有顯露任何表情。
說實話,他本就沒想過依靠官府來為自己討說法。
至於他真正想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見他沒有回答,趙逸塵還以為自己的話,震懾住了對方。
正得意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趙公子,尋春坊的姑娘們不夠份量的話,那再算上老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