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伸向麵部,將臉上易容抹去。
一張略帶點書卷氣,又有些稚嫩的俊秀麵容,浮現在月從雲的眼前。
看到他與自己在畫像中見到的九王爺一模一樣。
月從雲當即向他行了一禮。
“瀟湘館梵音聖姬月叢雲,參見少主!!”
瀟延當即愣住。
不明白她為何要稱呼自己為少主?
難道也是因為前身母親?
他將月叢雲攙扶起身。
倆人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瀟延提出心底的疑問。
有些口渴的月從雲抬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抿了一小口後,歎息道:“唉~這還要從你母親被接回酆都城說起。”
“自從她被接回酆都城之後,便被閻羅軟禁。”
“並以你和你父皇的性命相要挾,要她永生永世不得再離開惡人灘半步,更不能與你父子二人相見。”
“如若你母親不聽從,閻羅就將下令暗殺你們父子。”
“你母親被軟禁後,終日以淚洗麵。”
“直至十年前,酆都城遭遇另一夥敵對勢力偷襲。”
“趁亂之中,你母親帶著一名貼身婢女逃出,可誰知,這場禍亂很快就被平息。”
“酆都城鬼眾也很快就追上了你母親。”
“你母親心知自己逃跑無望,但又不想錯失這次機會。”
“便將跟她一起出逃的那名婢女,藏於草垛之中。”
“而她自己則是被抓回了酆都城。”
“那名婢女從小就在你母親身邊長大,與你母親情同姐妹。”
“所以她在僥幸逃脫之後,謹記你母親的囑托,離開惡人灘千裏迢迢來到了東嵐國。”
“後來因為一些機遇,她創建了一個名叫“瀟湘館”的勢力。”
“而所謂的瀟湘館明麵是青樓,在東嵐國境內,擁有多家分店,但暗地裏卻做著暗殺、情報等工作......”
在這之後的故事,瀟延大致聽明白了。
就是說,那名婢女在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後,便幫助前身母親打聽著一切有關於前身的事情。
但因為前身貴為王爺,又很少出門,整日不是待在皇宮就是待在王府,且這兩處守備森嚴。
瀟湘館的人根本沒機會接近前身。
而當他們收到延王府失火,九王爺遭到刺殺的消息,趕去營救時候,前身早都已經逃離了安海城。
瀟延聽後,忍不住失笑。
心想這瀟湘館真是夠弱的,這麼多年了,都沒能接近前身,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
另一邊,趙家堂屋內,楊元亮正和趙家父子聚在一起。
隻見他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彎刀,刀身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對著坐在身邊的趙逸塵道:“時候不早,為師也該出發了。”
聽到這話,趙逸塵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向楊元亮拱手抱拳:“那麼徒兒就在府中先祝師尊能夠順利得到藥方,凱旋而歸。”
楊元亮將手中泛著寒光的彎刀收起,然後大笑起身,拍了拍趙逸塵的肩膀,自信滿滿地說:“不用擔心,隻是一個會些拳腳功夫的郎中和一個小女娃罷了。”
“待會都無需為師親自動手,光是我這幾位大蛇堂的精英弟子,就能輕易將他們製服。”
說著,他回頭指向身後站立的八個身著黑色勁裝、神情冷峻的手下。
“你們父子倆就在家中安心等待為師的好消息吧!”
趙家父子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同躬身送行。
...
就在楊元亮帶著手下的大蛇堂精英,趁著月色正濃剛離開趙府不久。
穿著粗布麻衣,滿頭銀發的陳崇煥,懷抱著狗太監塞班,宛如幽靈般出現在了趙府門前不遠。
微風吹過,卷起了地上的落葉,吹拂著他那垂落在雙肩的發梢。
他抬頭看著趙府的牌匾,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和嘲諷,喃喃自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死的鬼,逃不脫灑家的手……”
微風漸息,陳崇煥旁若無人地邁步踏上石階,向著趙府敞開的大門走去。
守門的家丁見狀,連忙抬手將其攔下,嗬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趙府!”
陳崇煥沒有答話,而是微微抬起頭,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守門的兩名家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然後捂著喉嚨,緩緩倒在了地上。
此時,趙府內燈火通明,家仆們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