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你……呀!你別進來,髒!”
他勾著她的下巴,眉眼帶笑:“我倒要看看我的皇子妃為什麼對踩葡萄格外有興趣!”
若心拗不過他,背過身去撲哧一聲笑了。
“我要有相機,就把你這樣照起來。出宮定賣個好價。”她義正言辭地說著,絲毫沒感覺後邊的男人已經踩著葡萄邁進,然後毫無預警地,就這樣抱緊她。
“是嗎?”
“你舍得?”他附在她光滑的肩頭,低啞地問。
若心渾身一熱,甩手推開他的同時他極力抵擋,重力反彈整個人反猝不及防地向後傾。那一秒她是期待著他前來伸張正義,起碼將她拉著,又或者有一絲緊張現於眉宇。可緊接是地心引力牽引,然後他好整以暇的微笑,撲通一聲……
“季承煜!”
她灰頭灰臉地栽進整片葡萄汁中,幾十顆葡萄咕嚕咕嚕地跳滾出木質欄杆外。
那心裏一氣,怒意就在臉頰映著紅紅的兩道亮麗風景。柔順的頭發也散亂地渲染著葡萄的酒紅色,那櫻唇多生氣地抿著。她發覺,在他麵前,她總是莫名其妙地狼狽不堪。
他素來岑冷的嘴角牽出微彎笑痕,蹲下身,與她的眼睛平視著。
“把姓去了。”
她仍然瞪著他……
“把前麵那個姓去了。”他不知何時已半跪到她耳邊,悄然柔引。
若心氣呼呼地別過頭,一臉不買賬。他直接就咬上了她的耳垂,修長的舌頭可怕地轉著圈圈,那種溫熱讓她一陣陣酥麻,苦著臉大叫掙紮道:“不要!癢,那裏癢。”
“叫我。”他的嗓音卷著濃厚微妙的味道。
“不要騷了……”
他的手開始使壞地掐著她的腰間,聲音微怒:“叫我!”
“呀!”若心上氣不接下氣地滾在葡萄堆裏,聲音諾諾:“承……承煜!”
季承煜動作停了下來,撥著她的發絲,淺笑:“好聽。”
興許方才笑意太重,她仍然咯咯咯地喘氣笑著。難得這樣由衷的笑容,陽光也不及其明媚。他半撐著身子,這樣看著她,定格在那一瞬間。
“我喜歡你這樣笑……”
她收起笑容,孤疑地看著他。
他低頭,一手握著收緊她的小手問:“隻有出宮才會這樣笑?”
若心推推他的胸膛,坐了起來。
“這重要嗎?”她不認為自己的喜怒哀樂對他而言任何意義。
季承煜握著她腰肢的手驀然加緊,嗓音輕飄,似命令,似妥協,卻似深海無盡。那岑冷的唇瓣微動,道:“等事情處理完,我放你走。”
她推開了他,用手整理著方才打鬧時弄亂的發絲。夏天太熱了,熱得汗珠大滴大滴地滾落。明明從不流汗的,卻覺得麵頰上一片潮濕。她突然被陽光蒸得睜不開雙眼,半刻才回頭輕笑:“君子一言。你要說到做到。”
季承煜深深看著她,沒有說話……
倒是她先站了起來,腳踏出了寬大的木桶,葡萄汁也沾了一地。怎麼看怎麼像悲傷的痕跡。
“走吧,侍內官肯定等急了。”她頭也不回地走著,嗓音飄飄。
後麵的人卻突然叫住她的名字:“若心。”
空氣中偶爾飄過馥鬱的花香,掠過心坎,竟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