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幾日不見,怎麼長了脾氣?”他不滿地看著陽台外嚴謹守著的侍內官,怪她沒給麵子。
她聞言怔了怔,緩了緩脾氣才輕描淡寫道:“我曾在外國留學,不算短的時間。”
邵風“哦”的一聲,不以為意地擠眉弄眼問:“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很多啊。”
“什麼?”
“譬如……”
他興致盎然地看緊她,問:“嗯?”
“譬如我看人特別透徹,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看得一清二楚。”她溫婉嬌笑,嫣紅柔軟的唇瀲灩非常,在月光下愈顯清秀脫俗。
邵風眸裏突如其來多了一份新奇,那種驚喜他斷斷續續地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樂此不疲。
“哦?”他修長幹淨的食指指向陽台門邊的侍內官,故作玄虛問:“那你給我說說,有什麼是他們看不到,你看得到的?”
擺明是給她下了個難題,可是她麵不改色地抬眉,目光順勢往下。
那個位置,她居然看得臉不紅心不跳。反倒他驚秫一般地低頭,在看到自己敞開的褲襠時,涼風颼颼。接著就張嘴鬼叫了起來,雙頰跟個番茄一樣,怒忿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文化?”
她難得尖叫地逃開他的禁錮,躲到了牆角。邵風狠狠地把她的衣領拽了回來,弄亂她的發絲,又騷著她的腰杆子。若心最不得人家騷他癢,咯咯笑著東躲西躲,連不遠處的侍內官都看傻了眼。
這準皇子妃向來是性子溫和,不冷不熱。今晚竟像脫了韁的小馬,尤其臉上的笑容幾分落寞,幾分傾城。
“別,別弄了!”
若心笑著背過身,不再讓他弄。
邵風的腳步止在了原地,視線剛好落在她微顫的雙肩。然後一聲啪啦或滴答詭異的聲響劃破了夜空。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卻這樣肯定那是一顆淚。
“若心……”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她手指近乎苦楚地彎曲,插入衣襟。
一秒、兩秒、三秒……
她回過頭時,笑眯的月眸依舊,遐想中的淒涼晶光卻不在。那一刻,他有感五髒六腑都被人捶出了血,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這樣痛……
“笑死我了。”她無任何異樣地嘴角彎彎,手不經意地抬起,擦掉眼角最後的晶瑩。
“若心,我……”
“若小姐。”
兩道聲音一塊兒響起,侍內官推門而入,麵色恭恭敬敬。若心對著他抱歉一笑,視線轉到門口時,又笑了。這一次笑得淒絕一些,示意他下去。
邵風離去了,麵對麵的是這張和自己相似的麵孔。曾經經曆無數次浩劫都覺得遊刃有餘,隻有今夜今刻稍稍彷徨幾分。她的臉相對之下白了一些,可沒有人感受到她指尖凝固的冰涼觸感。
“殿下和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兒。”閔思穎看著夜空,率先打破沉默。
若心不如她這樣洋裝灑脫,倒是真真實實地側臉打量著這個女子。她很美。這是庸俗的話;她傾城,那是奉承的話。然而在若心眼裏,這個女子是柔弱的,嬌嫩的,與生俱來那我見猶憐的病態,就是那樣紅樓夢中的林黛玉,真真實實地表現在生活中。
這樣的女子總是能激起男人心中最強的保護欲吧,譬如寶玉,譬如……皇子殿下。
她輕頷首,不作聲,算是回應了。
閔思穎回過頭來,嗓音微調高:“說我不介意是假的,我不可能不介意。尤其對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我……”嗓音到尾端稍微激動,她難受地咬唇,眼底泛光:“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