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勾勒著那人驕健的身形,沐浴後他清爽地換上了休閑裝。第一次看到如此隨意的他,她心尖微顫,匆匆把女兒放好,為她蓋好被。
“我去拿藥箱。”
若心有幾分茫然地害怕和他的獨處,房間太小,她被迫越過他的時候卻被猛扯入懷。
然後世界莫名其妙地靜了,餘下他的心髒聲穩穩地跳動……
一竄熱流劃過他的手臂,注入心坎。那種怦然心動,似是多年前的青澀時期反照,她想掙脫卻找不到出口。
“謝謝。”
他伏在她肩上,幽幽道。
“謝什麼?”茫然地問。
他沉默了一陣,輕柔道:“所有。”
她心裏微怔,張唇有些語無倫次道:“我……給你擦藥。”然後諾諾地退出他的懷抱,他的眸光這樣隨著那幾分踉蹌幾分慌張的背影,眼神柔和不少,似有似無的笑意稍縱即逝。
她的手很靈巧,做起事來總是謹慎細心。
卷起褲腳,清理、止血,她每一樣都做到滿分。季承煜注意到了她煽動的睫毛中,總有意無意地露出幾許晶瑩,水眸盈盈。
剛想收回藥箱,他卻突然扣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距離……
火熱的注視讓她雙頰飛紅,斂下眸,聽他低啞地問:“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的話語隱隱帶出不悅,她蹙眉,難為地別過臉去。許久才回答:“不想讓爸爸曝光……”
還沒說完已見他眸色幽深,臉色布滿駭人的深沉,似要將其果腹。若心一慌,忙解釋道:“可我真的不知道爸爸和他們有瓜葛,我不知道他和東源有來往。那一次的綁架絕對絕對不是我的注意。我是小恩子的媽媽,怎麼可能把女兒推到浪尖上,我……”
季承煜挑著眉,還是緊緊握著她的手,甚至略帶曖昧地摩挲著……
她所要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喉嚨,大眼茫然:“你不信我?”
他仍然沉默著,卻是這樣安靜的瞬間讓她渾身一冷……
“那就算了。”
她耍起了脾氣,粗魯地收拾起藥箱。動作間叮叮咚咚的響聲特別吵雜,那小嘴已經氣得緊閉成一條直線。其實從六年後的第一天起,他對她的懷疑早是無休無止,一開始是千瘡百孔,後來已麻木得毫無知覺。
好不容易將所有東西收拾好,她轉身,竟看到皇子殿下一臉好整以暇,太子爺一般地看著她,唇邊那該死的表情似笑非笑,罌粟般讓人欲罷不能。
心胸一怒,直接指著地板,毫不客氣道:“今晚你睡地板!”
季承煜挑著眉,低笑地站了起來,“你舍得嗎?”
“你別過分了!”
現在才發覺對他妥協是千錯萬錯的決定,她栽了。
“過分的是你。”他說完,不由分說地俯身,一把咬著她的下唇……
她氣急敗壞地抵著他的胸口,那裏的一團火讓她愣了。他渾身蓄著這樣高漲的氣勢,刹那化身為欲求不滿的洪水猛獸,尤其那暗如幽冥的黑眸漾著異樣的色澤,迷魂勾心。他開始霸道地吻了起來,逼她開啟齒關,鮮蛇靈活地跳躍舞動。
季承煜掐著她的腰,電光火石間在那絲柔發絲間吻著,動作戛然而止……
她仍然茫然地睜著眼,被****洗刷後泛著誘人至極的瀲灩。
他的手緩緩移到她的麵頰,想著她曾經的那句話,五年。這五年裏皇子殿下您在做什麼呢?龍袍加身,君臨天下,英洋灑意,頂著這樣耀眼的光芒,怕是如何都抽不出身來。您在乎她過得怎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