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張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驀然就軟了,眼神中的犀利逐漸放緩,隻是沒有踏出腳步,久久久久,才開啟唇線,略帶委屈的撒嬌道:“那你還欺負我,人家受傷了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其實她也不是這般小家子氣的人,但許是被他捧在天當寶疼著好一段時間了,久而久之就慣出了溫室裏小花的性格,也學會了小女人的一點妙招,時不時就心酸吃個小幹醋。
季承煜看了她一眼,問:“你不是經常受傷嗎?”
又是這一句話,她憤怒地圓眸,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時,他驀然扯唇微笑:“你背部那傷不是好了嗎?妊風藥一般二十四小時就見效,難不成失效了?”
話語中還帶著一點揶揄,挑著濃密的黑眉,該︳死地誘︳惑。
“什麼藥?”
她困惑地皺了皺小眉,那人突然欺身上前,攬著她的腰問:“你以為妊風藥是見雨就長的蘑菇?說要就要?知道那藥物的來源嗎,是皇室頂尖禦醫對前二代先皇的病症對症下藥,改良後流傳下來。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敢拿出來用?沒有我,你傷好得那麼快?”
她渾身一熱,想著宮女們拿著拿藥給她擦著,嘴裏還喃喃念道:“若小姐,您就別反抗了,這藥是一定要擦,一定的!”
所以說來皇子殿下也不是對她的委屈視而不見?
若心轉過身子,巧妙地掩飾了嘴角的笑容,出口的話不知為何就成了嘟囔:“還疼著呢。”
皇子殿下從背後攬著她,大掌勾成一個緊拳,放在她的心口上問:“是這裏疼吧?嗯?”
她窩在他懷裏,因寒冷而不斷哆嗦的身子絲毫沒有掙紮的欲望。
他吻著她的發絲,輕語:“那天閔思穎來跟我告別了,說要回去雙威島。”
“為什麼?”若心不明白,她對他的愛明明深刻得讓她這個親姐姐都為之動容,仿佛天荒地老天崩地裂都不曾想過要放手,她真的願意舍之而去?
“因為我告訴她……”
“我的皇子妃,隻有一個。”
“不管她在我身邊與否,我季承煜都會守著那份愛到永遠……”
啪啦兩顆淚炙熱地落在他的手臂上,他輕柔地轉過那臉,看著她微薄的唇瓣泛著的瀲灩唇色,這麼透亮,那是他一直都愛的顏色……
若心淚水一收,捧著他的臉略帶痛心地哽咽問:“你是不是覺得好掙紮?”
季承煜微笑,“我為皇子殿下表麵雷厲風行,私底下能讓我掙紮的事兒也確實不多。掙紮與否不是重點,重點是最終選擇的那個我從來不後悔!”
她沉默地看著他,眸中帶淚道:“或許……你將來會後悔呢……”
“不會!”回答得有點冷硬,以致若心雙瞳閃了一下,就見他把自己攬到不知什麼時候已準備好的一匹黑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話語帶著絲柔繾綣,“我不會後悔。”
一個誓言,一個承諾。
誰也不知道天長地久,究竟是多長,多久?
馬兒咯噔咯噔地往前走著……
這個冬夜飄的是燦爛的雪花,銀鈴的笑聲,攜手的幸福。
“冬梅,是為我而種?”她身子稍往後仰地靠在他的胸懷,手輕掠過一旁的花瓣,嘴角略揚。
季承煜把她的手收回,放入自己的風衣口袋,提醒著:“小心手割傷了。”
“不會,那麼美的事物,不會讓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