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笙堯盯著自己的傷口看，想起上次在素月的時候，夜尊域將她驚慌走神眉毛一挑，“皮外傷。”
他以為她在擔心他麼？
誰擔心你了。莫笙堯想，但她還是按照夜尊域說的位置，拿出紗布酒精幫夜尊域消毒包紮。
的確是皮外傷，他的運氣很好，好到子彈隻是擦著他的皮肉過了，而沒打進他的骨頭，這是不是好運氣？
撲人備好了夜宵端上來，莫笙堯看了看時間，嗯，算不上夜宵了，已經淩晨四點……
連驚帶嚇，加上在夜總會並沒吃什麼東西，莫笙堯是真的餓了。
她拿了兩隻碗，盛了碗湯放到夜尊域麵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坐下之後，便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夜尊域卻坐在她對麵半天沒動靜。莫笙堯把碗裏的湯解決掉才抬頭，發現夜尊域正用一種深而沉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一抬頭，他的目光便收斂了，嘴角微微一揚，眼睛卻看著眼前的碗，下意識地對莫笙堯揚了揚自己的纏著紗布的胳膊。
一時沒明白夜尊域的用意，疑惑地看著他。
他皺了皺眉，似乎為她的不機靈而感到不耐。
“手，受傷了。”
“所以呢？”不說？偏要然你說出來。
也許是最近夜尊域都比較和顏悅色，莫笙堯的膽子也微微大了些。
“喂我。”夜尊域麵色一沉，冷而別扭的說。
因為沒感覺到那種死死相逼的威壓，所以，莫笙堯知道夜尊域隻是別扭，並沒真的惱怒。
所以，她的惴惴之心也就沒有那麼重。
“你有左手。”她試圖討價還價，結果，夜尊域的耐心到了頭，“你是想現在伺候我，還是待會兒伺候我家老二，二選一。”
莫笙堯立刻巴巴地做到夜尊域身邊，任勞任怨地伺候他吃飯。
飯後，莫笙堯想著仆人他們都睡了，不想再把他們叫起來，於是親自收拾碗筷。
而夜尊域則坐在外麵看著莫笙堯裏裏外外地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莫笙堯的改變很和他胃口，兩年中他也在暗中監視過她，自從海南帶與她近距離見麵後，他覺得莫笙堯那份幼稚沒有，更加完美。
為了璐璐的後塵，她就表現得很乖順，有的時候，還會刻意的討好他一下。
這種相處模式，跟以前截然不同，至少在表麵看來的確如此。
但是，他也很清楚，他們這是在粉飾太平，也許過去的一切，隻是被表象很好的掩蓋了而已。
可即使知道如此，現在，看著莫笙堯在廚房裏忙碌，他居然覺得冰冷堅硬的心上，有那麼一塊兒是柔軟而溫暖的。
這種感覺讓他貪戀，也讓他畏懼。偏偏，卻怎麼也戒不掉……
他有很多次機會殺了她，以前留著她是想讓她更痛苦，現在呢？他竟然不願意深想。
莫笙堯出來的時候，夜尊域已經不在客廳，這讓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些被刻意掩藏的緊張總算真的少了很多。
對剛剛經曆過的追殺心有餘悸，打算洗澡之後，好好睡個覺，可是當她洗澡出來之後，忽然愣在浴室門口，呆呆地看了夜尊域半晌，然後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天真，也不傻，當然知道夜尊域一身睡袍地坐在她的床上是什麼意思。可是，她還是覺得特別不適應，甚至感到畏懼。
沒錯，他們之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發生關係了，自從海南那晚之後，也隻有小十八從垃圾桶裏翻出t有一次，之後夜尊域都是摟著他睡，並不對她做什麼。
可這回，她的感覺很強烈，尤其是對上夜尊域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之後。她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其實，現在她已經勸服自己要隨遇而安，隻是，此時此刻，還是想盡力爭取一下。
臥室裏靜靜地，兩個人誰都不肯開口。
床頭的暖光台燈，把整個臥室照成淡淡的黃，竟然讓人產生溫馨的錯覺。
莫笙堯不說話，是想等夜尊域開口，然後自己再找轉圜的機會。而她不知道，夜尊域看著她現在這樣子，已經小腹一陣陣抽緊，那團火從最初的星星點點迅速地燃成燎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