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莫笙堯露出一個笑臉,“我很開心。”
但這個笑臉沒有任何溫度,就像她的聲音一樣,透著無所謂不在乎的味道。
晉彥錫心頭一緊,眼神沉了沉,卻什麼都沒說,隻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抬頭吻了吻她的側頸。
“夜尊域也很喜歡那個位置,你們真不愧曾經是好兄弟。”莫笙堯突然開口,眼底帶著幾分冷意,但臉上卻是笑盈盈的。
說實話,聽到莫笙堯這句話,晉彥錫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可莫笙堯顯然是這“任何事情”中的一個例外。
“你故意想惹惱我,是不是?”晉彥錫的手指輕輕上移,摩挲著他吻過的地方,眼睛眯了起來,很冷的表情卻偏偏帶著笑。
莫笙堯被這種冷凍住,下意識地就想往後縮,但她最終還是沒動。
他的行為讓她覺得他隨時會出手掐死自己,脖子掐在別人手裏,所以,就算後退,也無法改變結果,幹脆不動。
“有嗎?是你太愛生氣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她垂下眼瞼,唇角微揚,很是順從的行為與表情,但是……
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與挑釁,無聲的,溫柔的挑釁。
如果是別的女人,也許根本就活不到這一刻的,但是,因為是她,所以,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
莫笙堯在等,等著他發飆,而他卻沒有。
隻覺得脖子上一鬆,然後床墊動了動,他忽然起身,換了套衣服之後,就出去了。
莫笙堯合上眼,竟然又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驚醒了她。
睜眼就見晉彥錫拎著個袋子,是一套女裝,裏麵還有個盒子。
“把衣服換了吧。”把袋子放在床邊,他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端了個水杯。
莫笙堯爬起來,當著他的麵也毫不做作,什麼都做過了,還羞什麼呢。
她光溜溜地在他麵前穿衣服。
他盯著她,目光在她身上那些斑斕的痕跡上遊移。
他不知道那上麵有多少是自己留下的,有多少又屬於另一個男人。
心中忽然有種窒悶到想殺人的衝動,他扭開臉,看著窗簾,上麵是熊貓吃竹子,很老舊的窗簾了,印象中,他很小的時候,是很喜歡這種圖案的。
可現在看了,卻無感。
穿好衣服,她把袋子裏的盒子拿出來,很快拆了,然後伸手向晉彥錫要杯子。
晉彥錫眼神一閃,額頭上的青筋突出了一些。
吃了避孕藥之後,莫笙堯下床,一邊穿鞋子,一邊問,“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晉彥錫突然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摁在床上,眼神銳利又陰狠,“你就這麼急著回去?!怎麼,是不是和夜尊域上床,讓你覺得更爽?!”
本以為,自己不會痛了,然後,晉彥錫的話,還是想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刺入她的心髒。
她麵無表情,也沒有任何辯解的話語。
這讓晉彥錫的怒火更加濃烈!
“說話!”
終於,莫笙堯一笑,還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隨你怎麼想。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和哪個男人上床,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惡心,一樣的恥辱,一樣的無力反抗,一樣的卑微下賤!
她的人生,從遇見他們起,似乎就隻剩下這些了!
“你!”莫笙堯突然揚手,但耳光遲遲沒有打下去,最後隻能無力地抱住莫笙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莫笙堯其實很想問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又應該是什麼樣。但她到底沒問出口。
變了就是變了,誰都知道,一旦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這不是車站,過了還可以翻回去……
她無聲地笑,眼角充滿了眼淚,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兩人出門之後,去了穆塔鎮的水庫。
穆塔鎮很大,而這裏的水庫更是麵積廣闊,圍著S市周圍的河流水源都是來自這裏。
水庫裏的水很清澈,翻著綠波。
因為昨天暴雨的緣故,水位又上漲了不少。
今天風和日麗,水庫兩旁的柳樹枝條青青,在微風中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