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南宮逸打不過皇上。
可把肅王打死了,也不成啊!
南宮逸躺在地上,整張臉被打的麵目全非,嘴角也不斷地在溢血,可他卻吃吃地笑了起來,“南南宮淵,你怕了,哈哈……”
“你恨朕?!”南宮淵問。
南宮逸仰著屋頂,沒開口。
恨他?
當然是恨得的。
若不是他,那個位置坐的人就是他,他若是當了皇上,那清音也會是他的。
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扮演一個好臣弟的角色。
甚至讓自己遠離朝堂,成為一個閑散王爺。
他知道皇兄無嗣,這一眾宗室子弟,他是最有機會順位繼承。
可卻偏偏出了一個南宮淵。
為了讓皇兄知道自己沒有不臣之心,連清娘他都放手了。
那時,與其說皇兄是真的信了清娘的命格。
還不如是說在敲打他,給南宮淵鋪路。
若是自己拒絕,皇兄就有理由朝他發難,被逼無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進了皇宮。
可是,他算過啊,算過皇兄命不久矣,待他奪回那個位置,他就能,就能娶她了啊!
南宮淵轉了轉自己剛活動的手腕,“南宮逸,你想要這個位置,就憑真本事來,若是朕再知道你使一些卑劣的手段對付她,朕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說罷,也不再停留,踏步離去。
李章見人終於出來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可他知道,此時皇上應該想見的不是自己,所以,他適時地退到後麵,隱到了暗處。
自從南宮淵出來,清音的眼神就黏在他身上,恨不得馬上去抱著他。
可她卻死死咬住下唇,和體內的蠱蟲較量。
南宮淵心口一窒,跨步走到她麵前,用手指輕輕扳開她的貝齒,“別咬,你若是不想見到朕,朕走便是,你別傷害自己。”
清音呆呆望著他,眼眶紅了起來,怔怔落下兩行淚,“陛下,妾剛剛見到你,好生歡喜,恨不得馬上撲進你懷裏,可肅王說的那隻蠱,妾便想忍忍,可忍得好難受,好難受……”
嗚咽的哭腔,刺南宮淵的心頭作疼,他把人攬進懷裏,“那就不忍了,朕在這裏,會一直在這裏。”
清音趁勢抱住他,把臉貼在他懷裏,“陛下,妾好怕。”
南宮淵大掌覆在她的頭頂,輕聲安慰,“不怕。”
這一夜,終是沒人能安睡。
慕蘭胭已經不止一次問道:“南宮逸走了嗎?”
銀憐搖搖頭。
她命守在遠處的人還沒回來。
慕蘭胭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床上,“銀憐,本宮是不是真做錯了。”
想起今日早晨出宮的時候,太後還命人給她備了他們西淩的茶點,說怕她思鄉,讓她能感受下家鄉的味道。
可她,可她卻轉手就害了她。
銀憐知道這時候隻能安慰好慕蘭胭,“雖說於禮不合,但是太後差點就成了肅王的王妃,太後的心裏肯定還是有肅王的,公主這樣做,也算是幫了太後。”
清音冷笑地推開門,“幫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