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更別說開著大貨船去撒網捕魚了,這哪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該幹的事情,釣魚怎麼說也能和高雅沾上一點邊,還不至於太過丟人。
葉君生盡量做到不幹澀喬月的事情,可這次也太過分了,葉家夫人捕魚的笑話肯定用不了一個時辰,全寧州城都會傳遍,這讓葉君生堂堂的葉家老爺以後還怎麼做人。
來稟報的下人被他一腿就踢得趴在了地板上,兩顆白花花的牙齒咕嚕嚕的不知道跳那個角落裏去了,下人慌忙爬著身子去找,葉君生怒氣還沒消,又在他背上踩兩腳:“拿你們有什麼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下人爬在地上吐著血告罪:“老爺息怒,小的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被您打掉了兩顆牙小的也心甘情願,耿護院說夫人是個練家子,他這個當了半年少林寺俗家弟子的高手都差點被夫人給廢了,小的又哪裏敢逆了夫人的意。”
看他膽顫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害怕。
“混賬!”葉君生氣得跺腳,滿臉的黑線,胖丫說她能作詩,邢老說她是智者,這會兒家裏的護院說她是練家子,到底哪樣是真的?
腦子一陣亂,真不讓人安生:“滾,都給我滾,一群沒用的東西。”
實在是氣得急了,他順手就砸了手裏的一個紅泥小茶壺,啪的一聲,滿院子的都能夠聽見。
皺紋都迷了眼的婆子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進來,裝作是路過的樣子躬身道:“老爺,新夫人就是缺乏管教,您看吧,越來越不像話了,過不了幾天,葉府都要被她掀個底朝天,您把她交給老夫人,保準給您管教好了。”
“哼…”葉君生冷笑一聲,這個婆子一直是葉老夫人的狗腿子,葉君生心裏明鏡似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來看自己笑話來了,前幾天自己當眾指責了她,她肯定是懷恨在心,喬月現在去捕魚,都是自己種下的因。
“捕魚也好,反正家裏的船閑著也是閑著,一個冬天身子骨都僵了,我也去活動活動。”
他說著,微笑一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喊了幾聲柱子,識趣的小廝幽靈一樣的就竄了進來,堂堂的葉家老爺豈能在一個下人麵前低了姿態。
陰森的婆子麵色一僵,轉身就灰溜溜的出了房間,嘴裏嘀咕著:“鬧吧,鬧得越大越好,免得說老夫人欺負了你,嗬嗬,蹦躂不了多久了,有你在全寧州人的麵前丟人,再來抱著老夫人的腿哀求的時候。”
想到這裏,她好像已經看見喬月哭著跪在葉老夫人麵前,求她幫助的場景,眼睛都笑不見了。
葉君生很氣憤,自己的夫人丟人,丟的自然是他的人,又很疑惑,家裏的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盡然寧願被自己打掉兩顆牙都不願意得罪喬月了。
出了葉府小廝還在替他鳴不平:“我爹說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會兒老爺您拖下來就當著大家的麵給夫人一頓好打,保管以後夫人都乖乖的,您看,棒子小的都給您帶上了。”
他說著,還在葉君生麵前揚了揚,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往上陽橋的方向走了不到兩裏路,今天的河岸好像很熱鬧的樣子,簡直是人山人海,就連橋下麵的灘塗上麵都站滿了人,腳挨著腳,全都拉長了脖子朝河中心看。
老遠就能看見,就連河堤的樹丫上都掛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