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偏偏我是個盲人!
我死咬著牙,奶奶沒瘋時,對付他們自然不在話下,但現在奶奶整個人的狀態極差,走路都不穩當,她拿什麼跟這些人鬥?
我思來想去,總不能坐以待斃,實在不行,隻能去求老仙了。
“我們該躲起來。”歐陽薇建議道:“把奶奶也帶上。”
“氣場早被鎖定了,沒用的,睡吧。”我立刻否定道。
歐陽薇嗯了聲,躺回沙發上。
這天夜裏,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中我穿越成了死刑犯,跪在刑場,快要被就地正法了!
奇怪的是,刑場居然設在了市中心。
周圍都是嶄新的高樓大廈,一塵不染的柏油路,四通八達。
可我注視四周,卻看不到半個活人。
馬路上也沒有車。
甚至連一片樹葉子都沒有。
這地方,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和詭譎。
空氣中,也滿是停屍房的刺鼻藥水味。
慘青色的天空下,我們十幾個囚犯站在小凳子上,每人脖子上都掛著根上吊繩。
一個滿身血汙的白大褂,正在挨個踢凳子。
被吊住的人,痛苦地掙紮著,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
很快就要輪到我了!
有的囚犯被嚇的大聲哭喊,有的當場失禁,他們都嚇瘋了!
除了我。
我在笑。
夢裏的我,終於恢複了視力,我能看清一切,這感覺,真好!
就算快死了,我也覺得人間值得了。
這時,我身旁一個頭發很長,五官模糊的囚犯,將嘴貼到我臉跟前,陰陰地問:
“第一次?”
我怒視他。
那囚犯衝我怪笑:“沒時間了,我教你個手勢,看好了!”
他開始衝我比劃起來,他的動作太快,指節不時發出骨折的響聲。
那一刻,我突然福至心靈,集中神智,死死盯著那人的手,我從未見過如此繁雜的手勢,它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靈魂的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當那手勢完全施展開的刹那,時間靜止,陰陽反轉,連黃泉都逆流了!
啊!
我慘叫著從睡夢中驚醒,清晨的陽光宛如一塊漆黑的布,撒到我臉上。
我立刻施展剛學會的手勢,我確信我做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沒用,什麼都沒發生。
我依舊瞎著。
“做噩夢了?”耳邊傳來歐陽薇的聲音。
“是啊,夢見咱倆真結婚了。”
歐陽薇也不生氣,捏了捏我的臉,遞來條濕毛巾:“告訴你個好消息,那三個捕蛇人,上吊自盡了。”
歐陽薇剛才去買早點,看到昨晚那一男二女,把自己吊死在了村口的老禿嚕樹上,死狀淒慘無比。
每人腳下,各堆著一團熄滅的篝火,似乎是死前被人煉過屍油。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中狂喜,剛開始我以為,是奶奶出手了,可我去問,奶奶卻說,她昨晚壓根就不在家,她在墳圈子過的夜,並沒有遇到過什麼捕蛇人。
奶奶從不撒謊。
出手的,是歐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