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相,蛇相……”
宋老歪來了個電話,他按我說的搬回來後,出了幾件事。
他兒子之前被人詐騙,這天警方來消息,說人贓俱獲,錢全追回來了,通知他兒子來領。
兒媳也不鬧離婚了。
之前碰瓷宋老歪的那個人,居然真出了車禍,直接下陰間了。
他婆娘也出院了,醫生說沒啥大事,回家養個半年就好了。
所有倒黴事,一夜間,煙消雲散。
宋老歪在電話裏一個勁感謝我,我隨便應付兩句,掛了。
這些天,我內心始終焦躁不安,驚恐而無助,我右眼老是跳,總感覺要出大事。
我在等那個夢。
我想知道,舅姥姥和陰女子之間的鬥法,誰是贏家?
爺爺最後取到黑相術了嗎?
歐陽劫的下落呢?
可夢,卻遲遲不來。
這天,我和馬義討論陰間的話題。
讓我沒想到的是,馬義居然認為,陰間根本就不存在。
“陰間就是迷信!”馬義輕描淡寫道:
“這人死了,就跟電腦關機一樣,意識,記憶統統消失在了虛無中,永遠也醒不來了。”
“哪有什麼陰間啊?”
我細細品味馬義的話,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困意,我心裏大驚,趕忙跑回到自個屋裏。
剛關上門,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那個陰黑的樓道。
舅姥姥正站在204室前,跟屋內的陰女子對峙著。
透過窗戶往外看,霧淡了許多,漫山遍野的紙灰,猶如鵝毛大雪,飄滿了天地間。
周圍冷到了極致,我凍的瑟瑟發抖,和歐陽劫躲在樓梯口,死死注視著204方向。
陰女子唱完戲,緩緩走了出來。
我終於看清了,那是個極普通的年輕女子,中等個頭,瘦,除了臉色死灰之外,五官倒沒什麼特別嚇人之處。
她身上的衣服很舊,沾滿骨灰,臉上爬滿了黑色的黴點。
她整個人,像極了一張被遺忘在角落裏,沾滿蛛網的黑白老照片。
要說唯一不對勁的,就是女子的衣褲,統統都穿反了。
衣扣和褲帶,全跑到後背去了。
鞋也是,鞋跟在前,尖在後。
這讓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陰森和詭異。
陰女子出門後,始終低著頭,一聲不吭。
舅姥姥點頭哈腰,不停衝陰女子作揖:“我是你隔壁鄰居,我找你討個封。”
“你看我,像不像個人?”
那陰女子大概也沒想到,黃皮子討封,竟討到她頭上來了?
黃皮子討封,其實是一個很卑鄙的術,因為不管你回答像與不像,都會中招,活人折陽壽,死人折陰壽。
陰女子低著頭,笑了,衝舅姥姥勾著手指:“你想知道啊?來,我告訴你。”
她說話聲音很空靈,在樓道響徹出大量的回音。
舅姥姥有些忌憚對方,猶豫著不敢上前,陰女子一個勁地喚她:“來啊,別怕。”
等舅姥姥靠近了,陰女子的嘴貼到她耳朵邊,一字一句道:
“你聽好了啊。”
“有一天,你會死在一個瞎子手裏,他會剝了你的皮,做成鞋墊子。”
“但隻穿一次,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