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學這些東西就快,雙手遠比常人靈活,那男子教的又細,哪有學不會的道理?
眨眼間,整套手勢,被我幹脆利索地施展出來。
再看史細妹,她在炭火裏摸了會,很快拽出一個東西:
“服不服?”
史細妹咧著嘴陰笑,下一秒,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她摸出來的,並不是蛇。
而是一隻大癩蛤蟆。
活的!
“見鬼了?”史細妹嚇了一跳,急忙丟掉手裏的蛤蟆,用舊報紙擦著手上的粘液。
那癩蛤蟆有拳頭大小,滿身的疙瘩和爛泡,趴在地上咕咕叫著。
我指著蛤蟆問史細妹:“像不像你?”
後退一步,史細妹一臉不詳地死盯著我:“小瞎子,你怎麼做到的?”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
剛才比劃手勢時,我雙手藏在袖子裏,這叫“藏技”,史細妹看不到我手的動作,自然也沒法分辨我的術。
我做夢都沒想到,千屍眼,配合大狐狸觀想法使用,效果竟如此霸道!
樓上的奶奶也拍著手叫好。
我模仿史細妹剛才的語氣,反嘲她道:“以前常聽人說,湘西能人隱客比比皆是……”
“就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學人來東北鬥法?誰給你的勇氣?”
史細妹很是忌憚地看著我,她顯然是不服氣,不信這個邪,一咬牙,手又在炭火裏摸了一圈。
這次,被她摸出個骨灰盒。
方形,很舊,二手的。
這還不算詭異。
詭異的是,那骨灰盒上,居然貼著張史細妹的黑白遺相!
“過頭七啊?那祝你頭七快樂。”我毫不客氣地嘲諷著史細妹。
砰!
骨灰盒被摔在地上,當場粉碎!
“小女娃,你快死啦!”奶奶在樓上桀桀地笑著。
史細妹雙目瞳孔劇烈收縮,又後退了半步,咧著嘴衝我道:
“好手段!佩服,佩服。”
“能把幻術練到這程度,著實讓人佩服,難怪,我那三個大弟子,讓你吊死在樹上,煉了師油。”
幻術?
那是什麼?
我也沒管那麼多,冷聲道:“文鬥,你輸了!”
史細妹點著頭:“是啊,我輸了。”
“不過,我要是這麼空手回去,可沒法給當家的交待,所以呢,武鬥也得來一次。”
也不等我答應,史細妹一揮手,一陣陰風襲來,場麵上的蛇,蛤蟆等零碎物件,全被風卷著吹到門外,沒了影子。
她盤腿坐在幹淨的地板上,衝我比劃了個起手式。
這個起手式,有拚命的意思,也就是不死不休了。
我不敢怠慢,也盤腿坐地,有千屍眼提供視力,又有大狐狸觀想法現場教學,我心裏有了底氣,不再懼怕對方。
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體內陰氣,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一旦用盡,千屍眼關閉,那我就成了泥猴子過河,當場命喪黃泉了。
史細妹翻找著蛇皮口袋,從裏麵摸出一截蛇骨。
那蛇骨通體碧綠,關節用鋼釘相連,有半米長,一看就是從有道行的大蛇身上,剔骨下來的。
客廳裏頓時起了陰風,燈光忽明忽暗,我盯著那蛇骨,掌心滿是冷汗,千屍眼的觀想雖然霸道,但終究是被動防禦。
可我除了歐陽劫的撒豆成兵,沒學過別的術。
口袋裏倒是有黃豆,但和畫筆一樣,撒豆成兵也是用來克製鬼物的,拿它對付活人,那就成喂人吃豆子的笑話了。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都被否決了。
史細妹陰著張老臉,將蛇骨放在地上,雙手結印,口中念著密咒。
陰風,將她的頭發吹的稀散,她不人不鬼地往那一坐,加上燈光效果,像極了被鬼附身的女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