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隻手往我肩上一拍,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哮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身後,正一臉奇怪地看著我。
“莫婭,你來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做什麼?”
疑惑的聲音響起,我趕緊一手捂住他的嘴。不放心地探頭看了看搖椅上的老翁,確定他仍睡得酣甜後,才安下心來,瞪了哮天一眼。
“笨狗,你想被老君發現嗎?!”
“唔唔…”他麵紅耳赤地扯下我的手,又急急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萬一被老君發現可是要重罰的。”
“要是怕的話你就自己走吧,我還有事要做。”
“有事?你來兜率宮有什麼事?”
他更加疑惑。
“還不都是因為你當年嘲笑我被人拔了毛,害的我的尾羽到現在都還羞憤得沒長出來。”我叉著腰,惡狠狠地指責著這個罪犯,“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要負責?”
“負責?要怎麼負責?”
他瞪大眼睛,我認真地點點頭。
“沒錯,你要負責把老君的金丹偷出來,治好我的尾巴。”
“可是,”他猶豫道,“被老君發現的話…”
“不願意的話就算了,隻不過……”我瞅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爹的嘴可是天帝親封的殿前禦賜烏鴉嘴,他閨女的毛長不出來丟他老人家的臉,指不定他那天心血來潮了,詛咒你全身脫毛變成禿毛狗……”
“別別別,”聽到要變成禿毛狗,他驚恐地擺擺手,“別詛咒我,我去就是。”
我滿意地挖了挖鼻子,燦爛地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他神色變了又變,終於還是妥協,不情不願地探頭朝殿內望去。
方才還在讀書的那兩個紅衣童子漸漸地沒了聲音,紮著小辮兒的頭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隱約還能聽到一些呼嚕聲。
竟然睡著了。我不禁竊喜,真是天助我也。指著老君身後的一個架子上,我對哮天道:“瞧見沒,架子上邊那些瓶瓶罐罐就是仙丹。你隨便拿點出來就好了。”
他點點頭,貓著腰從石柱後走出來,左右瞧了瞧,確定無人後便朝殿內走去。
老君充滿喜感的臉朝著我們,在日光的照耀下,下巴的胡子閃亮閃亮的。微風拂過,還特誘人地飄了飄,好像在對我說:
“來呀,來摸我呀。”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手幾乎就要抬起,卻又馬上被抑製住。
要沉住氣,沉住氣……
深呼吸幾口,我努力不去看老君那飄悠的胡子,將視線轉向哮天。他已經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紅衣童子身旁,就要朝架子走去。
我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那抹黑衣突然停在老君身前,半晌不見有動靜。我疑惑地敲了敲地板,發出幾聲沉悶的“咚咚”聲,示意他動作快點。他回過頭,一臉為難地指著老君,用嘴型吐出幾個字。
“擋..住..了..”
我連忙探身瞧了瞧,才發現老君不知何時翻了個身,一隻腳橫在架子旁邊,擋住了哮天的去路。
這隻笨狗!
暗罵一聲,我躡手躡腳地走入殿內,走到了他身旁。
“呼嚕~~~呼嚕~~~”
麵前的鶴發老翁正呈大字形躺在搖椅上,鼾聲一陣接著一陣,甚不雅觀。
看著這不合時宜的大腿,我也犯了難。
“子不教,父之過……”
紅衣童子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大驚失色,忙拉著哮天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