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的葬禮還是算得上風風光光,遺體被安放在皇室陵園,她也稱得上落了個好歸宿,相較於她生前所臆想的,現在這副光景,倒是應該可以令她死而瞑目了,估計齊鈺的生死便是她唯一的牽掛,可是畢竟她已去了,再無資格接觸這陽間之事。
隻是芙蓉宮再無風平浪靜的一日,大家都說能在晚上看到容妃在大殿的軟榻上哭泣,穿著樣貌與死前一般無二,打扮得還要精致些,隻是那張血盆大口令人毛骨悚然,還有淒淒切切的哭聲總是能傳遍整個芙蓉宮的每一個角落。
容妃死後,宮裏剩下的一眾奴才也給分到不同的地方去了,無人可安眠,芙蓉宮一日比一日蕭條,與冷宮一般無二,因著鬧鬼的傳言,更是無人敢靠近。
沒了容妃的管製,齊鈺也還處於昏迷狀態,蘇一茜簡直是稱王稱霸,總是不停地找沈辛夷的麻煩,暗中動了不少手腳,********想要除掉這顆眼中釘,隻是沈辛夷並不是好惹的,想著反正大不了不過一死,她對蘇一茜的殺子之恨一天比一天更深,二人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無人敢插手她二人之間的糾葛,更不敢外傳,隻得靜靜觀察形勢,生怕再鬧出命案來,偶爾各自身邊的人會好言勸告幾句,也總不能討到好果子吃,慢慢地大家也就習慣了,看她二人鬥氣也變成了一種樂趣。
“怎麼蘇一夕還沒被判刑,上回本妃慫恿容妃派了青鶴去除掉那名異邦女子,結果自己被結果了,還真是沒用,紅花,看來隻要這個女子一天不死,那蘇一夕就死不了,不行,必須想辦法滅了那女子的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給我辦妥,決不允許失手或是露出一丁點兒蛛絲馬跡,知道了嗎?”
蘇一茜瞪圓了一雙美目,咬牙切齒地下令道,看去意念十分堅決,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誓死之態,被稱作紅花的女子似受到了感染,麵色堅定,重重地點點頭,臉上閃現著自信的光芒。
“誰?誰在外麵?出來。。”
紅花聽到一聲細微的響動,急忙跑了出去,緊張地掃視了一圈,並未發現人跡,她並沒有放下心來,方才談的話影響極大,要是給不懷好意的人聽了去,恐怕會招來無限禍患。
“怎。。怎麼了?紅花,誰。。是誰,誰在偷聽嗎?是誰。。”
蘇一茜也害怕被人發現這個秘密,快速跑到屋外,同紅花一道仔仔細細將院子每一個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並未有進一步的發現,二人精疲力竭之際,一聲貓叫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啊。。原來是貓啊,紅花,你太大驚小怪了,剛才你要找的人莫非就是這隻貓?哈哈。。紅花,放心吧,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不要緊張。。”
紅花並沒有因蘇一茜的勸慰而放下心來,反而越發警惕,她可不想走上青鶴的路,不知不覺就給人滅了口,她再次轉了一圈之後,才失望地放棄了繼續搜尋的想法,直惱自己動作太慢,放過了可疑目標。
沈辛夷不過是偶然想來蘇一茜的院子裏找些她的把柄,沒想到就偷聽到重要秘密,忍不住內心一陣竊喜,差點兒給發現了,還好她爬牆的工夫不錯,加之舞蹈底子的輔助,輕鬆越過矮矮的院牆,快速離開了現場,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不住地往後看是否有人追了上來,終於得以脫身,才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
蘇一茜竟然想要殺人滅口?她是想置蘇一夕於死地?
沈辛夷很快分析出蘇一茜的殺人動機,頭一次真切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殺戮,回想起方才如果自己沒能成功逃脫,此時說不定已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不覺後背一陣寒意,手心裏滿是薄汗,抬起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沈辛夷大口大口地喘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該如何應對。
之於程庚庚,沈辛夷如今已嫁做他人婦,齊鈺此次出事,就算與程庚庚無關,沈辛夷也無法輕易釋懷,畢竟齊鈺是在鬼門關出的事,而且齊鈺待程庚庚的與眾不同,讓沈辛夷醋意大發,對程庚庚也是充滿了怨憤,不過念在程庚庚半個媒人的份上,她並不像蘇一茜那樣,將她視為頭號敵人。
畢竟,她現在的目標是蘇一茜,殺死自己兒子的凶手,齊鈺待她無過無失,沈辛夷倒是希望能夠在一日一日的相處中俘獲齊鈺的心,可是齊鈺明確跟她表示過,如果她安安分分,自是可以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隻是感情,恐怕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