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耳光真是好響亮,還有回聲呢!
程庚庚抿嘴忍住笑,慌忙掃視了一圈,生恐給人發現這一小動作,兀自在心裏調侃道。
“父皇,請息怒,保重龍體啊..”
齊桓瞪了眼趙賢人,親自上前扶住身形搖晃的齊宗天,憂戚地問道,臉上的表情配合得極好。
程庚庚已經沒有心情再嘀咕他如何如何虛偽,也不再因為比別人看得更透而欣喜,專注地等著看好戲,這場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著實是意外收獲呢,不知道會不會上演父子大戰,那可就太有看頭了。
齊鈺感覺不到臉頰處傳來的痛楚,不敢抬頭接觸投射過來的目光,牙關咬得死死的,屈辱感如狂風驟雨,不斷地衝擊而來,他差點招架不住,脖頸處好像有隻手,一寸一寸地收緊,快要喘不過氣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大笑,他聽得出來,那是滿含嘲弄的笑,他卻無力反抗。
“皇上,臣願意和解,還請不要責怪晉王。”
陵錚錚並不是想幫齊鈺說話,至此,他也清楚了一點,那就是齊鈺對自己的芥蒂極深,深到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消除,那麼衝突越大,也就越危險,他自己是無所謂的,而今,他必須為程庚庚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著想,既然正麵對抗不可取,那就盡量減少衝突,退一步或許更有利。
齊宗天重重地歎了口氣,回過頭衝陵錚錚點點頭,忽明忽暗的眼神裏透著欣慰和疲憊。
“賢人呐,扶朕回宮,再待下去,朕非給氣死不可。”
“殿下,咱家來服侍皇上吧?”
趙賢人是有些怵齊桓的,說話也會更加小心翼翼,皇上在位,他還有一分保障,萬一繼任儲君是齊桓,他預想自己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當年他可是參與放逐齊桓的核心人物,幾乎是他一手促成。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齊桓回京的第一天,還暗中警告過他,更確切的用詞是‘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趙賢人一直提心吊膽,以為自己會莫名其妙地暴斃,倒是****不少心。
齊桓並未為難他,放開了手。
“趙總管。”
趙賢人身形一滯,緩緩地轉向齊桓,躬身候教。
“本王可要拜托你,好好照顧父皇。”
這話讓趙賢人懸著的心安穩了不少。
“殿下請放心。”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趙賢人吃不準自己的話到了齊桓的耳中,到底會被解讀成什麼意思,所以便選擇不多話。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鈺搖搖晃晃地跪下,神情呆滯,臉頰上的手指印更加明顯了。
程庚庚見他這副樣子,隻能用‘自作自受’四個字來形容,並不打算對他投注同情,相反,她也同陵錚錚一樣,充滿了危機感,俗話說,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何況人,齊鈺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裏,要是他打定主意要討回來,那真是後患無窮。
“丫頭,我們回家吧?”
陵錚錚溫柔地饞起程庚庚,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幸得好有他扶著,不然程庚庚還真站不起來了,膝蓋生疼生疼的,似乎還有小石礫嵌進肉裏去了,小腿一陣發軟,她隻好緊緊拽著陵錚錚的胳膊,堪堪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