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采薇冷笑:“事實擺在眼前,蕭大人還要怎麼重新審理?”
“這是你的以為,本縣要如何斷案,自有本縣的道理。”
“民婦看是秦世煥一案涉及贓款與上報大理寺的不一樣,蕭大人想拖延時間,去讓秦世煥一案憑空消失的巨額贓款合理化吧?”
餘采薇一直都懂,即便有章雲嶺在,也不可能扳倒楚蕭兩家,尤其是楚家在洛州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節。
她要的隻是楚蕭兩家有所忌憚,釋放自己的兒子,日後不敢在輕易動手。
但是事態的發展,顯然還是往她預料的最壞一個結果發展。
既如此,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把心照不宣的東西拿到台麵上又如何?
楚蕭兩家勢力再大,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她隻要兩個兒子平安回家!
蕭乘風臉色一沉,拍案而起:“大膽叼婦,今日你先煽動百姓鬧事,仗著長史撐腰,後在公堂多次無禮頂撞,現還敢空口白牙往本縣身上潑髒水。來人,把她拉出去掌嘴五十,讓她明白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黃,蠻橫撒潑的下場!”
楊大郎楊二郎立刻站起身把餘采薇護在身後。
楊大郎憤然道:“公堂就是讓百姓說理的地方,我娘何錯之有?”
官府掌嘴,那都是用木板打的,五十下,餘采薇一張臉怕都要被打爛。
楊二郎帶著敵意瞪著蕭乘風:“我娘無罪,誰敢打我娘,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外麵圍觀的人聽到這個判罰心裏也是著急,你一言我一語的為餘采薇和兩兄弟求情。
章雲嶺問:“蕭縣令確定要這麼判?”
蕭乘風哼道:“長史大人曾經也為白石鎮縣令多年,該明白本縣今日判決並無不妥,不是所有案件隻一次審理就可以下定奪。”
話雖如此,可難道蕭乘風上午審理楊大郎楊二郎不是一次就草率定奪了?
今天的爭議太多,章雲嶺已經懶得再和蕭乘風浪費口舌,再次拿出自己的官印舉:“本官旁聽一整場,對蕭縣令的判決,疑慮頗多,現決定親自接手林招弟和溪水汙染兩個案件。”
這意思,就是章雲嶺也豁出去了,不再試圖用秦世煥一案來拿捏,而是要放在明麵上。
蕭乘風非但不慌,眉宇間反而透著倨傲和得意,同樣在懷裏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塊青銅令牌。
“因楊家在白石鎮威望甚高,州牧便是怕有人利用威望煽動百姓言論,試圖顛倒案件本質,故,州牧大人特賜手令,授以本縣全權負責楊家一案!”
長史官是大,權力也大,但大不過州牧!
餘采薇明白了,方才蕭乘風被邵師爺叫走,大概就是打算最後要用這手令壓製章雲嶺。
至於這手令是什麼時候給的蕭乘風,那就無法追究了,全憑蕭乘風想怎麼說。
總歸是,餘采薇不相信州牧楚雲京知道她和章雲嶺的計劃,更不會知道章雲嶺告假是來白石鎮針對他外甥。
氣氛僵持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而又沉穩的聲音:“也別什麼州牧的手令了,本將軍把州牧給你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