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有兒有女,這把歲數了,難不成要和長姐一樣和離嗎?我沒有長姐的本事!也養不活孩子!”
鄭勇弱弱說:“我不可能和離,孩子是鄭家的種,我也不可能讓孩子和你們走。”
餘懷信沒管鄭勇說什麼,還是隻對餘采蓮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與二姐夫和離,我保證,孩子一定不會離開你身邊,我餘家養得起。二,繼續和鄭勇過日子,我幫你們還請外頭欠的錢,但是你我姐弟情分,到此為止。你隻管選擇,旁的無需過問,我自會安排好一切。”
餘采蓮把母親坑害成這樣,歸根究底是因為鄭勇。
這樣一個沒有責任擔當的男人,染上了賭癮,在外頭低聲下氣,回家對媳婦非打即罵,欺軟怕硬的窩裏橫,怎能托付終身?
如果餘采蓮還能回頭,餘懷信願意看在姐弟一場的情分上,帶她去京都,隻要以後她能反思己過,安安分分過日子,餘家養她們母子一輩子便是。
但餘采蓮自己要還是立不起來,餘懷信便會真當沒有這個姐姐了。
鄭勇趕緊跪了下來,拉起餘采蓮的手哽咽道:“采蓮,咱們都過半輩子了,這把歲數難道你要舍棄夫妻情分?以前是我不對,隻要你不和離,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對你好,咱們一家重新把日子過起來。”
終究是要讓餘懷信失望的,餘采蓮被鄭勇三言兩語一哄,沒怎麼思考餘懷信的話便做了選擇。
“我不要和離遭人白眼,而且我和相公孩子都這麼大了,怎好骨肉分離?”
餘懷信闔上眸子,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眸底一片冷凝:“你和二姐夫是一樣的人,對外硬不起來,隻會仗著親情綁架愛自己的家人。如果說嫁給二姐夫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得選。那麼今天我給了你重新選擇的機會,是你自己愚不可及,以後過什麼日子,也別怨天尤人。”
餘采蓮聽出餘懷信話裏的決絕,臉色蒼白:“懷信,你難不成真不要二姐了?”
餘懷信說:“不管二姐夫欠了外頭多少錢,這五百兩我一會讓人給你,還清賭債後,剩下的你留著過日子。至於賭館那邊,我會讓人挨家打招呼,誰也不許和二姐夫再賭。
我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以後除了祭祖,我和娘大概不會再回白石鎮,你好自為之。”
還清賭債剩下的錢,餘采蓮大概也是留不住的,即便鄭勇顧忌餘家,不敢明搶,但是餘采蓮這種人,哄騙兩句,自己就會交出來。
餘懷信在京都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還是聖上賜婚,接母親過去,也要開始商量婚期。
帶二姐一家去京都是萬萬不可能的,他不能為了一個不爭氣的二姐最後讓自己家宅不寧。
餘采蓮還想說什麼,院子裏響起了楊二郎的聲音:“小舅舅在哪呢?我帶景燁來看舅翁了。”
不想在小輩麵前難堪,聽到楊二郎的聲音,餘采蓮和鄭勇趕緊站了起來,扭過頭擦幹淨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