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的,自然會兌現。”
“好!我信你!”尹文漓咧嘴笑了笑,心中暗暗地偷笑著。
就這樣騙來一個承諾,還是個王爺的,以後遇上什麼事,也能找他幫忙,樂哉!不過,口說無憑,是不是得立個字據什麼的?
“呐,王爺,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懂的。”
尹文漓話一出口,李隆範就明白過來,將刻有“範”字的墜子遞上,說:“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本王會食言了。”
接過墜子看了眼,尹文漓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好。”
“你的床鋪濕了,應該是不能睡了。我命人給你換間房,稍後派人來告知你。”李隆範說著轉身走出了屋子,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笑了笑離開了。夜堇也跟著一同離開了屋子。
很快就有人來通知她換新的屋子,由於泡澡跑得雙腿發軟,尹文漓根本沒辦法走動,璟兒不得不去找人求助。
剛一出門就撞見夜堇,大著膽子說:“請問,能幫我把小姐弄到新的屋子嗎?”璟兒怯怯得說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更別說看夜堇的臉了。
“我知道了。”夜堇的答應讓璟兒笑逐顏開。
屋內的尹文漓見璟兒回來了,剛想說“好快”,在看見夜堇的瞬間吞了回去。心中暗歎:“這丫頭,不會找這個冰山來幫忙吧?”
夜堇一言不發地走到床前,很自然地抱起已經換好衣衫的尹文漓,朝著另一間屋子就走去。璟兒跟在後麵,看著夜堇抱著自家小姐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的畫麵如此和諧。
總覺得,現在被抱著的小姐,比和岐王站在一起時,更加柔和,沒那麼多尖刺。這是她的錯覺嗎?璟兒越想越疑惑。
“好了,我走了。”夜堇連道謝的機會都沒給兩人,已經從屋子裏消失不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璟兒忍不住嘟囔了句。
“這回你說對了,我始終覺得他很奇怪。”尹文漓躺在床上,一手撐著頭看著璟兒說,“一直麵無表情,話少得出奇,對誰都是拒人千裏之外。這人到底是靠什麼活到現在,沒被人給宰了的?”
“呃,小姐……”璟兒有些無語。
尹文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躺下後擺著手說:“怎樣都無所謂啦,他能生活到現在沒變啞巴,就是個奇跡了。”
璟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對自家小姐的無厘頭是越來越無奈了。以前的小姐很溫柔很婉約,所以她很喜愛小姐;而現在,雖然小姐的性子完全不同了,但這份開朗和風趣也讓她很高興。
果然,善良的小姐不論變成什麼樣子,都很討人喜愛呢。璟兒想著想著就笑開了。
“璟兒,你也趕緊回房休息吧,明日就要回府了。”
“哦,是,小姐。那奴婢退下了。”
璟兒離開了屋子,尹文漓一個人側躺在床上,看著微動的燭光,興許是因為太累了,她又睡了過去。
夜涼如水,一陣風將屋中的燭火吹滅。同時,一個身影赫然出現在屋子中。一雙黑眸平靜地看著床上睡著的人,伸手輕撫了下那張看似柔弱的臉。
眼神一柔,黑眸中似乎能擠出水,輕聲道:“你……已經脫胎換骨了嘛……”
“唔……嗯……”尹文漓翻了下身,朦朧間感覺有什麼東西摸自己的臉,想睜眼看個究竟,又懶得那麼做。
黑影將一把匕首放在尹文漓的枕旁,在她的額頭落下輕吻道:“不要再忘記帶了。”
下一刻,屋子中的人早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遠處的屋頂上,那一抹黑色、修長的身影。眸漆黑如夜,黑發同黑夜融為一體,微風輕輕吹拂著,眨眼間就消失在夜色中。
“嘶……”睡夢中的尹文漓隱約感到一絲涼意,掙紮著從睡夢中醒來,見窗開著就要去關,起身時摸到了枕邊的匕首,一下子愣住了,“這個是……”昏暗中看不清匕首的樣式,但就手感來說十分熟悉。
拿著匕首走到窗邊,張望了下並沒發現什麼異樣。關上窗後點了燈燭,當光明取代了黑暗,尹文漓看著手中的匕首傻眼了。
“這個不是白犁送我的那把嗎?怎麼會在這裏?”尹文漓琢磨著,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不會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還是肯定了這個想法。
參照白犁第一次出現的情形,半夜三更,夜闖客棧這種事的確像是他的作風。
可問題在於,她把匕首放在府裏了,他怎麼會……難道真的夜探尹文府了?天啊!他到底是有多執著於這把匕首啊。
尹文漓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看得有些出神。
這匕首做工很精致很漂亮,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