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得了真經下卷,石晏紫倒是沒急著去修煉,拐彎抹角的問起秦峰的近況,“師兄還在寒幽穀嗎?”
“嗯。”
聽了他肯定的答複,石晏紫頓時麵露愁容,“這都三年了,姑姑還是不肯原諒師兄嗎?”
秦峰當初不願拜師,著實讓天音峰大大出了一次“風頭”。而影禪真人將他丟在寒幽穀,不許其進駐天音殿,也早已傳遍了整個宗門。在他人眼裏看來,這自然是一種懲罰,石晏紫也不例外。
“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寒幽穀也沒什麼不好,反倒落得個清靜。”秦峰很是無所謂的應道。
隻是那邊的石晏紫卻是看不到他臉上的苦笑,人也沉默了下來,不知在想什麼。
等了半餉,秦峰見她不言聲,隻當是擔心自己,正待開口勸勸,卻聽她話音再次響起。
“師兄。”
秦峰正跟那等著下文呢,誰知這丫頭又不說話了。他隻覺奇怪的很,自是聽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且語氣也是古怪非常,不禁追問:“怎麼了?”
“師兄你不肯拜師,是不是因……”
“是什麼啊?你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秦峰急的白眼猛翻,暗道這丫頭今個到底是怎麼了?
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擠牙膏似的石晏紫,接下來那幽幽的一問,卻是讓他險些被雷翻在地。
“師兄你是不是愛慕姑姑?”
“啥!”這一語輕言,對秦峰卻好似一聲驚雷,人也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嚇得還很慘,整張臉都綠了。想想當初那李祺霄的事,可還是曆曆在目啊!
“我說阿紫,話可不能亂說,是會死人的,難道你想害死為兄不成?”
聽著秦峰的哀嚎,石晏紫也是有些不安起來。說來這個念頭她憋在心裏已經有了些時日,今個終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這會兒見秦峰急了眼,急忙解釋道:“師兄你別急,這事不是我亂想亂說,其實我也是從一些門人那聽來,這才沒忍住想問問你。”
“這是哪個挨千刀的說的?”
青鳥傳來一聲怒吼,把石晏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可見某人是真的怒了。
“這個阿紫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首陽峰好似已經傳開了。”石晏紫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們說,說師兄你不想做姑姑的弟子,是因為你想做,想做姑姑的道侶。”
話音落下,秦峰那邊卻是沒了動靜。石晏紫也是一顆小心肝吊到了嗓子眼,心間又是著急又有點氣悶,暗自思量:難道他是被我說中了心事,不知如何做答了?
這丫頭自顧腦補著,哪裏知道秦峰現今連上吊的心都有了。連雨花山的首陽峰都傳開了,那他娘這九陰山豈不是更是如此?
“阿紫,有人來訪,咱們還是日後再聊吧。”良久過後,忽聽秦峰一語傳來。
石晏紫呆了呆,麵龐立時黯淡了幾分。秦峰那話她自是不信,隻當是找借口搪塞。可正待開口喚他,卻見麵前的青鳥化作了一縷青光,消失無蹤。
難道師兄真的對姑姑有那種想法?見秦峰切斷了傳音青鳥的聯係,石晏紫心頭更堵,好像憋了口氣就是喘不上來。過了會兒又見她抬手輕輕一點,麵前的牆壁上漸漸現出了一麵水幕般的鏡子。
怔怔的看著鏡中那張美豔的麵龐,石晏紫輕輕挽了下耳邊的發絲,粉粉嫩嫩的臉頰掛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鬱鬱神色。
“唉,人人皆誇我貌美,可終究還是比不上姑姑。”又聽小丫頭歎息一聲,腦中卻是現出影禪真人那張出塵不染的絕美容顏,一時間隻覺自慚形穢起來。
……
秦峰自是不知石晏紫的自怨自艾,他剛剛雖說被那流言震得不輕,但也並非推諉,的確是有人來了寒幽穀。收了青鳥傳音玉,他揚手拋出一塊令牌形的法寶,開啟了山穀的護穀禁陣,人也起身走出洞居。
到了洞外,秦峰麵色陰沉的可怕。他現今心情可謂糟糕到了極點,而看清了急匆匆跑進穀中的那人,兩張麵皮更是徹底黑了下來。
來者何人?卻是三年前影禪真人極為看重的那個小胖子。這小子名喚段無德,當初聽了這廝的大號,著實讓秦峰狠狠的被雷了下。話說什麼樣的爹娘,才能給自己孩子起這麼個倒黴名字啊。
不過你別看無德小弟其貌不揚,扔到人堆裏就是個唯唯諾諾的傻胖子。但人家卻是地地道道的皇族出身,正兒八經的乾國段家皇室子弟。且這小子入門之後,更是出人意料的被影禪真人收為了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