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到了正午時分,影禪真人與秦峰一主一仆,畢恭畢敬送走了天宵真人。
待他離去之後,何婆婆諸人剛準備拉住秦峰,問個明白。
可這小子卻是朝著大家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又顛顛的跟著一言不發的影禪真人回去了,直把眾人看的麵麵相覷。
再次回到了居舍,影禪真人皺著那雙黛眉,一言不發。
秦峰則是守立在一邊,相對無語。
過了良久,才見影禪真人鳳目輕眯,看了過來。
“你真不打算與我說個明白?”
她這一問,卻是沒再以大尊自居,看來對於秦峰也是有所顧及了。
聽了這話,秦峰暗自撇了撇嘴,笑道:“剛剛您也聽了天宵真人的口信,連老祖宗都說不許再過問的我的身份,大尊您這又是何必?”
“哼!”影禪真人一聲冷哼,清美的麵龐很是不悅,冷笑道:“大尊?現今你有了靠山,我哪還當得起你這般稱呼?秦前輩您莫不是要羞死小女子?”
雖說沒能搞清秦峰的身份,但影禪真人卻是非常肯定。眼前這個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家夥,輩份絕對遠遠高出自己。
娘的,這女人還真是變臉如翻書啊!
秦峰如何聽不出她話中譏諷,暗自誹謗一聲:“女人果然是麻煩!難怪當年師尊總把這話掛在嘴邊!不過師尊她自己也是個女人呢。”
甩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也懶得再去應付了,幹脆玩起了沉默。
反正自己現今有了那位老祖宗“撐腰”,實在沒必要再看這女人的臉色。
影禪真人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惱,還自行腦補起來。
“哼!你這渾人也就敢與我耍渾,若是換了那魅魔,必然知無不言。”
她對於秦峰本就頗多疑惑,雖始終不曾點破,卻是因修煉禪魔功後心無旁騖。管你是個什麼來曆,隻要能榨出好處就行。
但禪魔功雖說涵蓋精妙的煉心之法,可最怕也是衍生心結。
這人千千念,心就有千千結。
當初秦峰被影禪真人當了槍用,先是誅殺李祺霄。之後又在大開山門之時,幹掉了阿七,替天音峰大大的長了回臉。
這兩番因果,影禪真人實則心結已生。且這廝偏偏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拜師,而後竟然又與自己的死對頭,魅魔搞在了一起。
因此一向心性冷漠的影禪真人,卻是因他的緣故,多番生出了煩亂心緒。
這人的心念繁多,其中以貪、狂、嗔、癡、欲五種雜念為根本。對於是修士煉心,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因此又稱五神亂心。
幾年來,影禪真人因秦峰的出現,而多次生出貪念與嗔念。多年修煉的禪魔功,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一絲破綻。
隻是她自己尚未發現,在麵對秦峰的時候,早已不負當初的清冷沉著,已然被他左右了心緒。
不過好在不多時的功夫,影禪真人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
美目一翻,狠狠瞪了秦峰一眼,卻是徑自閉目,默念起了一種口訣。
半餉過後,漸漸壓下了煩亂的心緒,這才再次睜開雙眼。
隻是餘光一瞄,見秦峰偷摸盯著自己,麵龐頓時有些發紅。自己顯然是在他麵前出了醜,讓他看出了自己的不妥。
“看什麼看?”影禪真人一聲輕叱,急忙掩下尷尬之色。
勉強扳起臉來,正色說道:“既然老祖宗不許過問你的身份,那我自當遵從。但別的東西,卻是不再他老人家的旨意之中。”
秦峰聽了隻覺頭疼,對這個很會鑽空子的聰明女人,很是有些無奈。
“你想問什麼?”時至此時,他也不必在偽裝下去,那聲主人幹脆也就免了。
影禪真人難得露出一絲得意,就好像在玩鬧中取勝了的孩童。
勾起誘人的櫻唇,問道:“剛剛聽你說起了天宵師兄的天殘脈,還說到了什麼補天劫?對此我很是好奇,你能不能與我仔細說說?”
秦峰麵色一呆,不想她竟然如此八卦。不過稍稍盤桓,還是細致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天宵真人的天殘脈,是一種非常非常罕見的經脈。
這種人一旦入了仙道,修煉起來進境神速。就連石晏紫那種極品仙苗,都是有所不及,可謂逆天。
但秦峰之前也說過,天殘脈得天獨厚,但卻天生殘缺,更遭天道所忌。因此每一個境界,都有一場劫難。